七、醇王检阅海军,身旁跟着握长烟管的李莲英
下这副贱体服侍老佛爷、王爷几年哩!”
李鸿章笑道:“总管硬硬朗朗的,哪个想折你还折不了哩!”
出了驿馆,李鸿章放心了:看来李莲英不是来监督我的!
第三天下午,李鸿章乘着刚验收过的德国新军舰,从旅顺口回到大沽口。他连夜进城,禀明醇王。
“这德国人造的船叫什么名字来着?”奕譞听了李鸿章的禀报以后,满脸笑容地问。显然,他对这几艘洋船有很高的兴致。
“这三艘铁舰还没有命名,王爷,您给它们取个名吧!”
其实,两个多月前,当知道舰已下水,正在向中国开来的时候,李鸿章已为这三艘新军舰想好了名字。好在还没有公布,正好把此荣誉送给这个爱虚荣的王爷。
“好哇!”果然,奕譞很高兴。在他看来,给这三艘新买来的军舰命名,就意味着他是这三艘军舰的当然主宰者。“让我好好想想。”
清朝对皇子的教育历来都很重视,他们的师傅都是饱学之士。奕譞小时候也曾在南书房里规规矩矩地上过十年学,书读得不少。
“想是想了三个名字,不知行不行。李中堂,你是翰林出身的大学士,若不合适,你帮我改一改。”花了一袋烟工夫,翻来覆去地比较十几个名字后,奕譞终于看好了几个。
“谁不知王爷是当年阿哥中的大才子,取的名字一定好,快说出来让老臣开开眼界。”
李鸿章摆出一副很诚恳的样子催道。其实,当年谁也没有说过七爷是阿哥中才子的话,反正这种话无法对证,不过是说者顺口、听者顺心罢了。
“李中堂,我想这三艘铁舰来自遥远的西洋,他们的名字中都可以有一个‘远’字,这好比我们中国人兄弟的辈分一样,他们是远字辈。”
果然,醇王不是愚鲁之人,这种想法便新奇而贴切。
“好!就用‘远’字辈,真是妙极了!”李鸿章两只手掌轻轻地击了一下,他是从心里佩服这个设想的。
李莲英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但从脸上流露的笑容里看得出,他一直在仔细地听。
“远字辈三兄弟,既然买过来了,便是我们的武器。我要用它来对付洋人,镇压外敌,这第一艘便命名镇远。我也要用它来安定海疆,安定人心,这第二艘便命名为定远。我还要用它来救危济难,同舟共济,这第三艘便叫济远。李中堂,你看这三个名字取得怎样?”
“好极了!”李鸿章再次击掌。“镇远、定远、济远,这三个名字实际上寄托了王爷对我们未来海军的殷切期望。请王爷写下这三个名字,明天,我就叫漆工把它们漆在船头上。今后,这威镇外敌、安定海疆、救危济难,便是我们大清海军昭示全世界的口号!”
李鸿章这一发挥,让奕譞格外高兴。
“李中堂,还是你讲得好,我们要把这三句话昭示全世界,也要让全体海军官兵奉为练军宗旨。”
李鸿章兴奋地说:“王爷,检阅一事,我看后天就可以开始了。我想安排这样三个项目:首先,来一个新购铁舰的命名大会。这个会就在镇远号开。开完会后,北洋、南洋实地操演。次日,我陪王爷巡视沿海几个炮台。巡视完后,王爷在天津安静休息两天再回京城。您看怎么样?”
“行,就这样吧!”奕谡对李鸿章的安排很是满意。他也想不出什么补充,便说:“你去安排吧,明天准备一天,后天正式开始!”
一轮红日从遥远的海平线上冉冉升起,渤海湾迎来了它又一个风平浪静的夏日。今天是渤海湾一个不平凡的日子,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海军检阅就将在这里举行。前天才进港的三艘新军舰一字儿摆开,平整地浮在海面上。这三艘军舰高大雄壮,气势宏伟。雪白的舰身,高高的桅杆,粗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