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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为了一个麻脸船妓,礼部侍郎自请削职为民
香涛来谋画谋画。”

    第二天,桑治平由张府仆人带路,来到猫耳胡同阎宅。

    猫耳胡同是一条很小的胡同,胡同里只有十几座老旧的小四合院,阎敬铭所住的院子就是其中的普通一座。不但外面不起眼,里面也一样的灰暗逼仄,若不是张府仆人导引,桑治平寻遍京城,也不会想起会在这种胡同宅院里,找到一年前还是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军机大臣的阎敬铭。八年前去解州书院拜访的那一幕又重现在眼前,对比数百步外的豪宅大院高车驷马,桑治平禁不住感慨唏嘘。

    “去年当然不是住在这里,那院子宽大些,胡同也大些,因为一天到晚有不少人来,主要是方便客人。现在不在位了,也没有几个显贵的客人来了,要那大院做什么,这也就足够了。”当桑治平疑惑地发问后,阎敬铭平淡地解释。

    一个三十余岁不脱庄稼人本色的黑瘦汉子过来冲茶,桑治平认得,这就是那年陪着进京的阎敬铭的侄孙。阎敬铭指着侄孙说:“过去的男女仆人也全都打发走了,只剩下他们两口子跟着我,做点茶饭浆洗的杂事。”

    京城哪一位退下的大员不依旧是钟鸣鼎食奴仆成群,阎敬铭如此不合时宜,怪不得在官场里混不长久!桑治平在敬佩之余不免生出几分怜恤来。

    “你这次为的啥事进京?张香涛还好吗?”阎敬铭仍然是一口带着浓重鼻音的陕西口音。桑治平心里想:他这样瓮声瓮气地说话,慈禧听了不烦吗?嘴上忙答道:“我来京师,是为两广办点公务的。张香涛很好,他常惦念着你,知你有风痹,特为从洋行里买了些西药,叫我送给您。您试着吃吃看。”

    说着,打开随身带来的布包,将一个尺余长宽印着几排洋文的白纸盒递了过来。阎敬铭接过,打开纸盒盖,里面整整齐齐排列几十个雪白的玻璃小瓶,取出一个小瓶子看时,内里装着百十颗黄豆大的小丸子。

    “怎么个吃法?”

    “每天早晚各一次,每次四粒。一个瓶子一百粒,可吃十二天,这里有二十四瓶药,差不多可吃一年。”

    “劳香涛费心了。”阎敬铭笑了笑说,“萧太医很怕洋药,看来这个药还只能偷偷吃,不能让他知道。”

    叫侄孙收好药后,阎敬铭笑眯眯地问:“你来京师办什么公事,机密吗?”

    桑治平答:“也不是什么机密事。眼下为着要不要修铁路的事,各省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张香涛集合衙门幕友也在探讨这个事。大家都说,铁路是致中国于富强的大好事,并且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为此专门上了一道长折给朝廷。”

    “大胆的设想?”阎敬铭微笑的脸上布满皱纹和褐色老年斑。“设想什么呀?”

    “张香涛和粤督衙门的幕友们认为,中国有一条大铁路要修,即从北京到广州,把这条大铁路修好了,中国南北就通了。京广铁路好比人身上最大的一条主血脉,这条血脉一通,人就生龙活虎了。”

    “好!”阎敬铭昏花的老眼里突然射出光亮来。“这真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大设想,张香涛为朝廷出了一个好点子!”

    不待桑治平点明,阎敬铭已明白他此次进京的意图:“我知道,你此次是负着张香涛的重托,来京师游说当路者,让他们为这个设想说话。”

    “正是的!”桑治平兴奋地说。

    “可惜,我已不当路了。”阎敬铭边说边用手按压着大腿,显然是风痹的原因:因坐久了大腿发胀。“不过,我可以为你出个主意。”

    桑治平忙说:“请丹老赐教。”

    阎敬铭说:“据我看来,太后表面上讨厌洋人,心里其实很看重洋人,洋人说的一句话,抵得上文武大臣的十句百句话。修京广铁路这样的大事,若仅张香涛一道折子,太后很可能会被建这条铁路的困难所吓住,不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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