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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江湖郎中从武当山带来九截罕见的焦桐琴材

    张之洞和桑治平、大根都围过来,一人拿起一块细细地看了起来。桐木块略带褐黄色,木质细密,纹路清晰。桑治平虽不是操琴高手,却也喜欢琴瑟管弦,他用手指头叩了叩木板,立时发出一种幽深绵渺的声音来。他又闻了闻,除开一股淡淡的桐香外,果真有一丝儿焦味,看来这位吴郎中没有说假话。他对张之洞说:“这确实是制琴的极品桐木,寻常不易得到。”

    张之洞对这几块木材也非常满意,笑着对吴秋衣说:“你的这位道友也知道蔡邕焦尾琴的典故,可见他读过《后汉书》。一个方外人能喜读史书,确乎难得。”

    吴秋衣说:“幻化子虽是道长,却酷爱读书,除道家典籍外,史书、诗文杂集他都爱读。每隔三年则外出云游半年,虽不插手俗世,但天下大事、民生疾苦都了如指掌。”

    桑治平感叹地说:“这才是真正的得道者。老聃、庄周,表面上看都是韬光养晦,遁迹山林,其实心里一刻也没有忘记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忧愁疾苦。老聃说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也。这话说得有多中肯綮!紫霄宫主得道家真谛。”

    吴秋衣笑道:“桑先生真是幻化子的知音。实不相瞒,他虽在武当修道,但也是香涛兄的治下,他对香涛兄这几年总督湖广的情况也很清楚。他这次除送香涛兄九截异桐外,还为你未来的九张琴命了名。”

    “有这事?”张之洞显然很高兴。“你将这些名字都告诉我。”

    吴秋衣说:“幻化子依次将九张琴命名为:澄怀观道、山水清音、兰馨蕙畅、窈窕深渺、仙露明珠、惠风和畅、鹤鸣九皋、澹泊明志、天下和平。”

    吴秋衣每念一个名字,张之洞便点点头,心里已将名字记下来了。九张琴名念完,桑治乎微笑着说:“有意思,紫霄宫主学问不浅!”

    吴秋衣说:“幻化子对我讲,张制台是大学问家,为他的琴取名,有班门弄斧之嫌。幻化子也不过是玩玩而已,并不是要香涛兄就采纳。”

    “我全都采纳。”张之洞说,“这名字取得有多好,既深得乐理之妙,又一派仙家风味,我哪里想得出!只是我得把它的次序调换一下。”

    “怎么个调换法?”吴秋衣问。

    “你的朋友是道家中人,他把澄怀观道当作第一要务可以理解。但第一号琴我将自己留下,并传之张氏长房。我张氏世受国恩,当和国家休戚与共,和百姓命运相连,所以我得将原排第九的天下和平与澄怀观道对调。你有机会的话,可将我的这番意思转给你的老友,望他谅解。”

    “幻化子本是戏言!你却如此认真,我想他不但会谅解,而且会感激。”

    桑治平也说:“这样调换一下最好。其实,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和儒家,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天下苍生百姓,天下太平是老百姓的最大愿望。以牧民为职责的一方疆吏,更是应该时刻把这一点放在心上。香涛兄这一调换,正体现社稷之臣的本色。”

    张之洞笑说:“你的这位武当山长也不是一个庸常的出家人,他既对世事人生一切了然,也跟你说了些什么心腹话吗?拣几条可以对我们俗人说说的,说出来听听,也好得点启示。”

    桑治平想起过去作为一个局外人常有许多看法,这十年来置身事内,反而显得迟钝了,便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秋衣兄,你和紫霄宫主都是局外人,一定会有不少真知灼见,说说吧!”

    吴秋衣想了想说:“世俗间认可的正事谈得少,我和幻化子谈道典、谈山水较多,偶尔也闲扯过几句。给我印象深的,是他说过这样一些话。”

    张之洞和桑治平都认真地听着。

    “他有次说这几十年来,国家的元气亏损很大。一亏于洋人的入侵,二亏于长毛和捻子的作乱。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亏于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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