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桑治平决定跳出名利场,与初恋情人一道融入天地造化之中
都不顶事。第二天一整天,才勉强砌上三尺高的墙脚基石。三个炮台上的人像商量好了似的,一样的懒懒洋洋、拖拖拉拉。张仁梃气极了,寻思着如何来扭转这个局面。
魏幺爹新近在营房边又勾搭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小寡妇,两人正在热火的时候。魏幺爹每天晚上都要去那小寡妇家里歇上大半宿,天快亮时才回营房。众人都怕他,明知他这档子事也不敢举报。魏幺爹在帐篷里接连独睡了两个夜晚,心火烧得燎燎的,实在忍受不住了。这天刚吃完晚饭,他跟罗二、于麻子打了声招呼,便急急忙忙地赶回雨花台,一头钻进小寡妇的家。
第二天早上,三个炮台上的人已上个把小时的工了,还不见魏幺爹来,罗二、于麻子也替他着急。这时,张仁梃来到炮台监工,见缺了魏幺爹,便问他的棚长,棚长答不知,又问他昨夜在帐篷里睡没有,棚长答不在。张仁梃立时恼怒起来,心里想,正要找只鸡来杀给猴子们看看,不料恰好出了一只,非得好好惩罚不可。正在这时,他远远地看见魏幺爹向工地这边奔了过来。张仁梃迎丁过去,喝道:“姓魏的,你给我站住!”
魏幺爹一怔,身不由己地停了下来。
“你昨夜到哪里去了?”
魏幺爹在路上已想好一个对策,答道:“报告张队官,我昨天拉肚子,回营房拿止泻药去了。”
“止泻药呢?”张仁梃沉下脸来。
魏幺爹没有想到刚到炮台边便被截住,更没有想到这个张队官如此认真,两只手在身上胡乱摸了几下后说:“报告队官,我是一路跑来的,药包在路上给跑丢了。”
“这是什么?”
魏幺爹在上衣口袋里东摸西摸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一角彩色丝绢。张仁梃走上前,一把将丝绢从口袋里扯了出来,却原来是一方粉红色的手帕;顺手抖了抖,那手帕上绣了些荷花莲叶游鱼等图案。
旁边围观的工兵队一阵狂笑起来。这都是些想女人想得发疯的兵痞子们,见了这种女人的东西,无异于猫闻到了鱼腥,一个个大受刺激,探头探脑的,龇牙咧嘴的,口角流涎的,搔头抓腿的,真个是丑态百出,妒意横生。有两个乎吋对魏大恨得要死,但又畏惮不敢公开发作的兵丁,此时仿佛找到了报复机会,又觉得有靠山在后,平添了几分胆气,在人堆里小声骂道:“这个狗娘养的,老子们在流黑汗,他倒去嫖婊子去了。割了他的鸡巴,看他还有这份骚劲没有!”
张仁梃听到了骂声,知有人在支持他,劲头更足了。他对着身边的棚长下令:“把他给捆起来!”
棚长拿了根绳子,走到魏幺爹身边,见魏幺爹鼓着眼睛望着他,赔着笑低声说:“上司差遣,身不由己,你老委屈下。”
魏幺爹发作不得,只得服服帖帖地给捆了。
张仁梃指了指前面一棵歪干松树说:“把他捆在那里,晒一天太阳,谁也不能给他一口饭一口水,让他结结实实地吃点苦头。”又指着棚长说,“你给我守着,若有人敢违背我的命令,军法处置,决不讲情面。”
张仁梃听到人群中有人在说“办得好”,“还是张队官厉害”,心里颇为自得。
正是五月末的时候,天气已经很热了,捆绑在松树干上的魏幺爹,被太阳晒得汗如雨淋,身上脸上蚊虫叮咬,两只手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又无饭吃,又无水喝,到了下午便头发昏,眼发黑,整个人都蔫搭了。幸而他的两位把兄弟趁着棚长撒尿离开的空隙,送几次水给他喝,不然,这个年过四十的老兵油子真挺不过来。直到天黑,才解除处罚,喝水吃了点饭,魏幺爹仿佛有种从鬼门关里打了个转身的感觉。张仁梃如此狠狠地治了下魏幺爹后,果然让那些士兵亲眼看到这个公子哥儿出身的见习队官不好惹,施工时再也不敢偷懒,都拼命干活,前两天的误工被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