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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受谭继洵之托,张之洞着力开导谭嗣同,劝他以捐班入仕
了回去。这时,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不少人说,不如将铁厂改为商办,银子的问题便可解决。据说,户部也有这个想法。”

    “什么户部,是翁叔平他想卸这个包袱!”张之洞怒气冲冲地说,“商办,商人惟利是图,没利的事他们能干吗?他们难道比我还对国家对朝廷负责任?我明天亲自去看谭抚台,要他先拿点银子来帮铁厂过眼下的难关。”

    张之洞态度如此坚决,蔡锡勇不好再说什么,大家也都不再提这事了。会议就这样无结果地散了。

    第二天,张之洞放下总督的架子,亲往棋盘街巡抚衙门。六十多岁的谭继洶这一年来既当鄂抚又当湖督,事情比先前自然要多得多。他又是个拘谨的人,故更感到劳累,多年来患的哮喘病一到冬天便加重,今年冬天则更严重。入冬以来,他连前院衙门签押房都没去,就在后院卧房旁边的书房里办事接待来客。昨天接到督署巡捕的来函,说张制台今下午要来看望他。

    张之洞身为总督,是决不应该在后院书房里接待的。谭抚台赶紧命令仆役将衙门中庭的会客厅打扫好,连夜生好炉子;又吩咐厨子去买点时鲜的菜蔬来,要请刚回任的总督在家吃餐饭;又在入睡前加重剂量喝了一碗鹿茸参芪汤,以便明天精神充足。他还不放心,又叫儿子谭嗣同明天决不能离开衙门。一是让他见见制台大人,和制台大人说说话,建立好关系;二来有什么事好随时呼应。老三机敏强干,谭继洵知道他不仅远胜自己,就连衙门内那些号为干员的人也不能与之相比。

    午后,张之洞如期来到巡抚衙门。谭继洵带着儿子及抚署里的总文案、文武巡捕、师爷总管等早已来到辕门外,又打开中门,放炮礼迎。

    张之洞笑道:“敬翁身体欠佳,大冷的天气,何必亲立辕门外,督抚同城,常来常往,也不必开中门,放礼炮,行此大礼。”

    口里这么说,心里倒也很高兴,满肚子对谭继洵的不满,经这番隆重的礼仪,化去了多半。

    望着一旁挺立的谭嗣同,张之洞又喜道:“三公子英迈俊拔,我的儿子中无一人比得上。”

    “香帅夸奖了!”

    到了会客厅,谭嗣同亲自侍奉茶水后,便掩门出去了。

    “敬翁身体近来好些了吗?”

    张之洞望着须发如枯苎麻,面皮如花生壳,行动如笨狗熊的湖北巡抚,心里想:这种衰迈的人如何有精力领牧数千万人口,数万里田园?他只宜在家卧床曝背、含饴弄孙而已。但是,上自枢府,下至州县,却有许多这样的人物在占据着要津。他们固然是贪槽恋栈,舍不得手中的权力、腰中的银子,而朝廷居然也不劝他们早日致仕腾出位子来给年轻有为者。唉,就凭这点,就非改革不可!此刻,张之洞仿佛心灵上与康有为等人又靠近了一些。

    “哮喘病人,最怕的是冷天。今年已咳两三个月了。”

    谭继洵说话,浏阳腔很重,张之洞须得仔细听才能听清。

    “哮喘不好治,我家有个亲戚也长年患这个病。他有个方子,不妨试试。”

    一听说有单方治病,谭继洵心里欢喜,忙问:“什么方子?”

    “用冰糖蒸晒干的野枇杷,连枇杷和汁一道吃下去,对病症有所缓解。”

    谭继洵说:“这两样东西都好找,我明天就可以试试。”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谭继洵问:“不知香帅亲自过来,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老朽效力。”

    “我专为铁厂而来。厂里现在周转不过来了,想向湖北藩库借点银子,一旦铁厂的钢铁卖出去后,就连本带息还给湖北。”

    谭继洵说:“铁厂的钱该户部出。您跟朝廷上个折子,让户部批银子下来。”

    张之洞说:“户部那里一时要不到,只有自己先想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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