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祖名
吼吼吼你完蛋了,让你爸爸看到你就完蛋了。
他很紧张,赶紧问怎么办。他妈妈说,你快点打电话给爸爸,跟他认错吧。
我一拿起电话,就听他在里面呜里哇啦地哭,赶紧问怎么了,他说,我把你的鹦鹉打烂了呜呜呜……我赶紧说,你手有没有事?人有没有事?他说,我没事,但是我把你的鹦鹉打烂了一只,呜呜呜……我赶忙又说,别哭别哭,没关系没关系,赶紧扫掉,不要伤到,我再买个新的就行了。
等我回到家,赶紧问他妈妈,儿子没事吧?这么小的小孩子,可别吓着他。
他妈妈嘎嘎大笑。
我问,你笑什么?他妈妈说,你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吗?我叫他打给你,他一拿起电话听筒,还没接通的时候,先转头问我,妈妈,我要不要哭?我说,好啊,你哭。他就等,等你一接电话,他就啊啊啊地开始哭。
妈的,原来是假的!不过我后来也没有拆穿他。
■八九岁
有一天他忽然问我:“Daddy,are we rich ?”(爸爸,我们有钱吗?)
我看着他觉得很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考虑了一会儿,我说:“e are not ric I have some money。”(我们没有很富,但我自己还算有些钱。)
■九岁
拍《重案组》的时候他九岁,那应该是我第一次带他到现场。很多人看见他,说,哇,小少爷来了。那是他长那么大,第一次出现在人群面前,倒没见他怯场,挺镇静。
当天那场戏,我是拍水下,冷天。把他安排着跟成家班待在一起,我就下水了。
我拍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看我在水里挣扎,做出痛苦的表情,拍完一条,出来,摄影换镜头,换好之后再拍,我再进入水里挣扎……
其实那个水是温温的,不是很冰,但出来的时候有风吹着,还是会冷。每次我一出来,大家赶紧用毛巾给我捂上,我就在那里发抖,牙也咯吱咯吱地打战。想起房祖名在旁边,我故意装得更辛苦,抖得更厉害,牙床和整个身体都在抖。其实如果我想控制,也是可以不抖的。剧组就拿两个很大的灯,远远地打着帮我取暖,我身上就在冒气,像烟一样。
拍着拍着,旁边不见他了,我也没管他去了哪。
当天收工,我和他一起回家。回去就跟他说,你看老爸开工多辛苦,以前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妈妈也在旁边说,对不对?你爸爸在现场真的很辛苦!
他说,是啊,所以老爸拍到一半我就跑到厕所哭去了。
■十岁
小时候他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永远是“here are you?”,这句话每次都被他加上重音,显得很有怨气——“你又在哪里?”
有一次我说,我在澳大利亚的雪山拍戏。他马上很遗憾地说:“哇,雪山啊!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雪。”后来我们又说了几句别的,就挂电话了。可是我在片场,他的这句话就一直在我脑袋里面,觉得很心酸。小时候我都没陪过他。
我马上又打个电话回去,这次是他妈妈听电话,我跟她讲:“明天你买机票带他飞过来。”他妈妈说:“神经病,不行,他要上学。”我说:“这可能是我唯一一次跟他旅游,少上一天学不要紧,还可以补回来。错过这一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时间陪儿子玩。现在我能做的,就是你明天带他来片场。”他妈妈听了之后就说:“好。”
第二天他就飞来了,到了片场之后,我站在一个地方,他没有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以为他会马上跑过来抱着我呢,结果也没有。他直接躺在大雪地上,躺了很长时间。我就在那边等他。
等他从雪地上起来,我开始教他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