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
安工友等。
当初那些荣民参与的工程,最早的目的大部分还是军事用途,但长远看来还是对台湾的经济发展产生了许多推动力,所以这些荣民对台湾建设的功劳可说是相当大。但是在台湾经济进步的脚步中,他们仍然像是被牺牲的一群,大部分都晚景凄凉,少有人关注。20世纪80年代的台湾文坛大量作品都是在讨论外省老兵议题,这都是从李师科案后开始引发的思考。几十年来他们的肉体虽然在台湾,但心灵仍然寄托在那遥远的家乡。虽然过了几年开放大陆探亲,但很多人已经等不到那时候,连魂都归不了故土了。
李师科效应在社会上的影响,使有阵子银行抢劫案大增,估计也是受新闻影响,因此被关注了很久。老兵的话题,在那一阵子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我在教会里
因为我家都是信仰基督教的,从有记忆起,每个礼拜天我就跟着父母到教会乖乖地做礼拜。但是年纪小怎么坐得住呢?所以我总是会不停地问妈妈还有多久结束。
也许我从出生就逃脱不了教会的“魔掌”。我是在礼拜天出生的,出生的时候,我爸还正好在教会里讲道;紧接着12月,才刚满月的我,又被借去演耶稣诞生里的小耶稣;而依长老教会的习惯,婴儿就应该带到教堂里,接受牧师的婴儿洗礼,所以等到我发现自己有记忆时,我已经坐在礼拜天的教堂硬椅上了。所以,我说我是个在教会里长大的人,一点儿也不为过。
后来,爸爸因为太热心教会的事工了,索性就不做生意,专心跑去传福音。所以我很自然地成为教会里大家瞩目的对象,大家都认为像我这样的小孩肯定会得到上帝的祝福,有前途。
所以呢,对于教会里大大小小的活动我简直是无一不参加,举凡唱歌、背诵、朗读、画图比赛,或是母亲节、复活节、圣诞节的合唱演戏表演,通通都有我的份儿。只要有这些活动,妈妈一定第一个帮我报名。结果有一年,我终于大暴走,在朗诵比赛及作文比赛里面开始大骂,抒发我的不满,引起整个教会的轩然大波。
我能理解爸妈。他们两人都是各自家里第一个信基督教的,所以热心,渴慕,虔诚。不过,这样逼我,让我越来越郁闷,也越来越反叛。
忘了说,我所在的是全称叫“台湾基督长老教会”旗下的一个教会。是台湾众多教会支派中的一个,这是一个以闽南语为主的教团。基督新教在台湾有许多教派,大部分都是国外不同教派教会的传教士传进来的,主要有长老教会、浸信会、卫理公会、门诺会等。其中台湾基督长老教会是最大的,也是信徒数最多的一个派别,最早是一百多年前由加拿大及苏格兰的传教士传进台湾,借由办医疗及社会福利事业而慢慢将基督教传开来,到现在长老教会已可说是台湾历史的一部分。
说到台湾的民主运动,也不可不提到长老教会。因为这个教团经过一百多年,已经跟台湾社会紧密结合在一起了,简直就是台湾历史的一部分。而且,早期许多台籍精英人士都是长老教会出身。而长老教会这种加尔文(法国著名的宗教改革家、神学家)改革宗教的思想本身就有一定的自由意识,因此,当长老教会见到社会上有很多“不公义的现象”,就不断地声援党外运动。这样一个拥有大批信徒资产、好几间学校及医院的庞大教团,自然会成为国民党的眼中钉。
所以国民党当时也无所不用其极地来渗透、分化长老会内部,不停丑化长老教会——因为教会有海外背景,所以被扣上了“国际阴谋集团”这个高帽子。不过国民党的一些手段,如烧毁罗马字圣经及没收教会通讯报纸的行为,也的确引起国际的关注,而不得不停手。
因为这些原因,那几年长老教会流失的人也不少,留下的人除了老信徒外,年轻一点儿的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反骨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