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
润了,收盘之后先吃结伴大餐,下午再来逛街、唱歌、跳舞、购物什么的。因此,号子旁出现了一堆高级餐厅,百货公司的生意也随之大好。
此外,股市一片大好对社会的冲击更是明显,比如工人发现炒股比工作更好赚,干脆不工作了去炒股,造成劳工短缺,许多公司的产品无法顺利交货。工厂老板索性把工厂给卖了,因为炒股有更高的利润。公务员也在炒股,干脆去办公室打个卡就跑到号子里,造成行政效率降低。在学校里也差不多,有些老师一边上课一边戴着耳机收听股市行情,听到一半就突然叫小朋友自习,自己跑出去。小朋友在学校也开始攀比谁家里赚得多,谁买得对,哪支股有潜力,仿佛大家都可以上电视当“老师”一样。而大学生干脆课也不上,专心炒股。更令人觉得夸张的是,在证券公司里上班的倒茶小妹,也领着一般上班族羡慕的高薪,年终奖金居然能领到几十个月的薪水那么多。
有个笑话是这么说的:两个朋友相遇,一位朋友问另一位,“现在几点了?”朋友很自然地回答,“一万点。”种种迹象表明,当时的台湾社会简直是全民狂欢,病态的疯狂。
难道当局没有什么干预措施吗?当然,有识之士看出了其中的许多危机。简单来说,当时台湾刚解严,除了民主化加快外,经济自由化的速度更快,相对地,行政力量也在减弱,“国会”力量又开始膨胀。但想进入“国会”,选举可是要钱的啊!所以,财团们索性送人进“国会”或支持特定“国会议员”。因此,每当当局提出干预措施,就有民意代表或政党人士反对,迫使行政部门让步。这样的结果就是,“国会议员”、金融市场、财团统统被绑在一起。
当然,这种炒出来的盛景,仍要回到市场规律内,“擦鞋童理论”仍然是有道理的。接下来的股灾,加上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致命一击,导致股市在半年内跌掉了一万点。许多人倾家荡产,最可怜的还是大部分散户,在高点时一窝蜂跟着买,但等到崩盘后,连续跌停,想卖也卖不掉。这时,社会上充满了焦虑的气氛,自杀,甚至是带着全家自杀的新闻时有耳闻。
当时班上就有个同学,家里靠着股票大赚了一笔,简直不可一世,大家都想巴结他分些小好处。但股票崩盘后,他家也跟着破产了。这时候,大家反而落井下石,嘲笑他,他受不了这种嘲笑,不久后就转学了。死小孩的邪恶劣根性在此暴露无遗。
这一时期的暴起暴跌,使得整个台湾如同做了一场梦一样,一切回到原点。但至少也让大家了解到,股票不是那么好赚的。
小学的课程
1989年的上半年,是我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此时的我对初中充满了恐惧,好像那边都是坏人一样,各种关于初中的绘声绘色的传说,散布在六年级的校园生活中。再加上我就读学区的那所初中,一直以来名声似乎都不太好,许多家长在几年前就已经把小孩的户籍转到好一点儿的学区。不过我家倒是没这样做,于是我就只好乖乖去读那个初中了。
来回顾一下小学生活,先讲国语课吧!小学国语课本里,除了课文外,下面还有每课生字,课文旁边会有注音符号。注音符号是台湾使用的一种拼音符号,其实就跟汉语拼音的规则一样,只不过是一个用符号,并在旁边标注几声,另一个是用拉丁字母代表。我还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一课的内容是,“爸爸早起看书报,妈妈早起勤打扫”。后来这篇课文还被妇女团体痛批:凭什么男人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看报纸,女人却只能劳动?
我们这些生于20世纪70年代的人很奇怪,国语课用的课本有十几册,课文加起来也有一百来篇了,但永远只会记得小学一年级第一册里的课文,并常会津津乐道地聊起这些。
比如有一篇影响了几十年的课文,是讲渔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