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我的唾沫星子,那也是钉子
刘海柱乐了,大家也都乐了:这土匪大院的头号土匪,斗起气来跟孩子没区别。枯燥的拘留所生活,要是没点这样的乐子,十几天可怎么熬啊。
一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开始打趣卢松:“卢大哥,起来解手了!”
“不解手,我到明天早上都不解手。”卢松趴在铺上,说什么也不下地。
这时大家再转头看离着卢松约十米的二东子,似乎躺在那睡着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大家又开始打趣卢松:“别憋坏了,卢大哥我还等你出去帮我评理呢,你这样还不得把尿脬憋出毛病来?”
“操,憋出毛病来我也不下地!”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也都累了,迷迷煳煳的睡着了。刘海柱刚起来,还不太困,趴在通铺上斜了一眼卢松,卢松那俩眼睛瞪得倍儿大,直勾的盯着二东子。刘海柱再一转头,二东子正躺那打唿噜呢,看样子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真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是被二东子这样的贼惦记。
半夜,刘海柱又睡醒了,再斜了一眼,卢松还瞪眼睛没睡呢,再一转头,二东子这哥们儿哈喇子流一枕头了。刘海柱长叹一声:没戏看了,敢情着这二东子是成心认卢松当大爷啊!!
由于半夜醒了一次,所以刘海柱起床起的最晚。等刘海柱醒来时,发现大家又把二东子围中间了,正在围着二东子起哄:“哎呀,二东子你从今天起就多了个大爷了!”
“二东子你还缺大爷吗?你看我老罗行吗?”
“管教让卢大哥马上出去,你行不行啊!”
在众人的吵闹声中,上衣五个扣系得整整齐齐的卢松走到了二东子面前。虽然卢松一夜没睡眼睛里全是血丝,但是卢松显然十分亢奋。
“二东子,愿赌服输!”卢松说。
“对,愿赌服输!”二东子说。
“跪下!”卢松向地上一指。
“……”二东子摸了摸头,双膝一弯。
卢松面有得色。
忽然,二东子又站直了,不紧不慢的指着卢松说了一句:“你输了,你要愿赌服输!”
众人定睛一看:卢松胸前的五颗扣子全开了!齐刷的全开了!
大家都惊了,几十双眼睛盯着二东子看,谁看到二东子是怎么解的扣子了?谁都没看见。毫无疑问,二东子是摸头和屈膝的同时把卢松的扣子解开的,但是这整个过程也就是半秒,他是如何把卢松的扣子解开的却没人发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鸦雀无声。
卢松看着自己敞开着的上衣发呆,不言语。
“你要愿赌服输。”二东子再次不紧不慢的重复了一句。
“……好。”卢松条件反射似的回答了一句,但似乎仍然不能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跪下!”二东子暴喝一声,朝地上一指。
卢松脸涨得通红,敞着怀“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东子面前:“大爷!”,卢松的嗓门不小。
“贤侄,平身!”
卢松的脸已经红成了绛紫色,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说了句:“二东子,事情一码归一码,以后我肯定不找你麻烦!”
众人都鼓掌,刘海柱伸出了两根大拇指。
第一根大拇指伸给二东子。尽管“偷”这事情为人所不齿,但是二东子的确是神乎其技,把“偷”已经变成了一门艺术,让在场所有人瞠目结舌且终生难忘的艺术。
第二根大拇指伸给卢松。因为以卢松的江湖地位,只要想赖账,二东子根本没辙,就凭他二东子还敢拿话儿挤兑卢松不成?!可卢松真没耍赖,说跪就跪了。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还有比黄金更贵重的东西:信誉。
卢松输了面子,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