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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三进台湾
“您是学政治的老大哥,还得向您请教。”连战迅速回话:“哪里哪里,(陈水扁挨的)那两枪我就没学过。”话音落,在座的人大笑。

    在台北,我问了他过几天卸任党主席后的打算,他的回答不复杂。

    “我要做一个国民党的义工。”

    其实不止,海峡两岸未来的义工更对。

    柏杨

    柏杨老了,这从外表就看得出来,七年之前我在北京采访过他,当时的他虽年近八十,黑发依旧,行动敏捷,大嗓门,当时的他回河南老家,像孤雁归巢,满怀兴奋与好奇,如同一个少年。

    而这一次全然不同,站起来已显得困难。一些事情也时常话到嘴边却想不起来。坐在他的对面,突然慢慢地心酸。无论怎样的战士,也终究敌不过岁月,谁都会最终倒下。

    当他张嘴后,我的心酸消失了。替代的是心碎,一种更大的伤感与绝望搅拌在柏杨的交谈话语中,让听者无处躲藏。

    一个以杂文著称的作家,却坦陈杂文的无用,因为更好的东西是建设与改变,而杂文只有些偏激的语言,于事无补。这时,柏杨的话语中,终于显露出尖锐后的脆弱及愤怒当中自身的痛苦。说到故乡,老人叹着气说:“我们这一代人永远无法衣锦还乡,但能平安还乡吗?”接着坦白了自己,“我这一生都没有快乐……”听到这里你明白,这是一个时代交付给他的悲剧性的叹息,偶尔的笑声,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悲剧中的短暂转折罢了。

    只有谈到他的夫人张香华时,柏杨才又幽默和快乐起来。老天爷有时是公平的,拿走你一些什么,会又补偿你一点什么,比如爱情之于柏杨。

    离开时我几乎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谁都无法抗拒,一个时代与生命的背影,他能带走的,不会是幸福,而只能是些或隐或现的希望。然而,这希望,又会与他有怎样的联系呢?

    两年后,我接到东森张玉玲的短信:柏杨走了,你们的采访是最后的记录。

    又一段时间过后,2010年,传来消息:柏杨的遗骨将送回河南老家安葬,这该算是老人真的叶落归根了。

    王永庆

    到台湾,不采访王永庆,等于没面对台湾的经济。

    不管台湾有多少品牌,经济界最大的一个,恐怕就是王永庆。

    知道我们去采访王永庆,秀芳也跟随采访,因为王永庆已经拒绝采访很久,对于台湾媒体,如秀芳这般,都是机会珍贵难得。

    已经九十岁的王永庆让人无法相信以他的年龄仍在上班工作,仍然拒绝社会各界对接班人的猜测,仍然敏感于世道与社会的变化。等采访全部结束,老爷子居然谈兴未尽,留下我们喝咖啡,又是一个小时破天荒的畅谈。这时的王永庆,焦虑大于一切,他无所顾忌地批评当时年轻的岛内执政者,认为台湾快要错失与大陆走近的机会,再晚两年,你连和大陆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王永庆是从卖米开始起家的。谈到卖米时的想法,他对我说:当时没有梦想,就是把当前做好,结果自然会好;如果当时觉得卖米是小生意,要做大的,那就会力不从心。你还没到这个程度就这样想,就变成妄想,反过来就不会成功。

    外表如同大陆马三立的王永庆,讲的话可不让人笑,而让人陪他同样地焦虑起来。离开这些话题,老爷子的另一面却同样让人印象深刻。

    虽然王永庆富可敌国,却始终认为自己是替社会理财,一个毛巾能用十年,自己在办公室楼上住,并坚持吃太太种的菜,一绿色二健康。可对于大陆,做起慈善来却是大手笔,一直不停歇。

    四年之后,工作中的王永庆在美国巡视中突然离世,华人世界一代经营之神,从此成为传奇。老人离世后,电视机构来采访我,我的回答不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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