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也是“80后”
国内大事,尼采萨特叔本华,你只要敢开头,我就敢跟上。那个时代,之所以哲学家们的书热销,估计和大家都需要谈资有关,没点儿知识储备,话题参加不进去,女朋友都不好找。
大把大把无聊的日子,被大把大把的创意给填满,到最后临毕业时,懒得动脑子的人们,竟然开始玩飞行棋和跳棋,用扔骰子充填时光的流逝。多年过后,这一切竟成了回忆中,很美的一种青春风景。
各种名人的讲座
八十年代的大学校园,讲座是重要的课。
有名人要来,校园往往提早贴出海报,大家早早去用书本占座,晚上好与之唇枪舌剑。没人因为是名人,就放他一马,反而变本加厉,都琢磨着提更刺激的问题和名人过招,事后也很少有人去找名人签名合影(当然,也是因为没有相机),但是如果真讲得好,回到宿舍,相关话题一定以卧谈会的形式持续到天明。
为请名人来做讲座,我去过梁晓声老师的家,之前不认识人家,问清楚之后,推门就进,一聊半天,敲定讲座时间,之后,梁老师真到。
也去请过刘索拉,来回接送,聊什么忘了,但感觉自己挺放松,而且,人家还真跟自己聊。
那时候的讲座充满火花,张贤亮在本校,号召大学生入党,将一个农民政党改造成知识分子的党,台下一片掌声,并成为一些媒体报道的内容。
多年以后,我在宁夏与他谈到这件事,他说:之后还与胡耀邦认真交流过。
写信
那个时候,没有网络与短信,甚至电话也没有。在家乡的时候,各个单位怕找不到人,休息的日子都要安排职工轮流值班,而要找人,则直接上门去找,没在家留个条算交代。所以,那个时候,同事互相知道家住在哪里是很正常的事。
上了大学,与家人和同学的联系,主要靠书信往来。记得1986年那一次小型学潮的时候,我一位在四川大学读书的中学同学,给我写来十几页的一封信,厚厚的,一笔一画皆是对时局的分析与评论,而我的回信好像也不短。
越来越短的信,是写给家里的,后来的功能主要是要钱;为了稍加掩饰,前面要汇报一下学习情况,目的还是为最后要钱作铺垫。
信与汇款单,是上大学时最盼望的东西。当时班里负责此类事务的同学牛气得不行,每天午饭后,见他拿着书信前来,都跟看见圣诞老人似的。
如果遇到更着急的时刻,就要出去很远打电报,而打电报是按字收费的,于是为了省钱,都学会了简短表达,花小钱办大事。后来电报退出历史舞台,也间接开创了一种啰唆的文风,算是“后遗症”。
看现场配音的外国电影
八十年代,技术因素加之物质条件贫乏,盗版业没现在这般发达,偶尔为之都是录像带版本,一手的几乎没有,大多都是三四手之后,我们称之为“孙子版”或更晚辈,这样的版本,让大多数彩色电影的效果都已如黑白一般。但即便如此,拿到一盘好电影的录像带,都是同学间的大事,像、《野战排》都是模模糊糊看完的,但印象却十分深刻,并绝对成为日后谈论很久的话题,以至于校园里的美女,都在那几天中不再有吸引力。
在广播学院,有过一段特殊的观影经历。在小礼堂里放外国电影,全部的配音工作,由现场的一位同声翻译承担。记得印象最深的,是看已经带有一些叛逆色彩的前苏联电影,比如《悔悟》、《被遗忘的长笛曲》等。在当时的中国,这类电影中对历史的反思与对权威的质疑,让我们有种提心吊胆的过瘾感。翻译,是现场的一位女老师,不管影片中有多少角色,都由她一个人现场同声翻译,带我们进入一个又一个艺术的世界。
除去这种“极品享受”,当时的另一种“观”影经历至今已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