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
淡淡的喜悦”里(《药味集·谈俳文》、《立春以前·〈文载道文抄〉序》),搀杂着几分忧郁、惆怅,文字表达上则大巧若拙,举重若轻,构成了平和恬淡的境界,同时注重适度的含蓄,拥有一种令人回味的“涩味”。
新中国成立后,周作人在北京从事著译工作。1950年后,曾先后翻译了《俄罗斯民间故事》、《日本狂言选》、《希腊拟曲》、等9部著作,与人合译了《阿里斯托芬喜剧集》、《欧里庇得斯悲剧集》(共3集)、《石川啄木诗歌集》、等6部作品。
废名回忆,周作人作文从来都不打草稿,一遍写好,看一看有没有错别字,便不再看,算是完卷。因为他说起稿便不免于重抄,重抄便觉得多无是处,想修改也修改不好,不如一遍写好。
佟韦回忆,周作人“十分勤奋,一丝不苟。……他在西安时,报纸记者纷纷来访,约他写稿子,他都没有拒绝,经常夜里伏案工作,很晚才休息。就是他夫人去世前后,也未间断写作。……阿英同志曾提出给他找个助手,……他笑着说:‘这关心我是感谢的,但我写东西从不誉抄,别人也帮不上我的忙,那就不必了。’”
文洁若回忆,周作人每翻译一部作品,都力所能及地多找几种版本,然后选定自己认为最可靠的版本,如果个别此举和注释参考了其他版本,他就在注文中一一说明。他每次都加上详细的注释,在前言后记中交代作者生平、作品的历史背景、艺术特色等。立论精辟,提纲挈领,深入浅出,恰到好处。文杰若曾搬出原告核对周作人翻译的稿件,她从未找出过差错,每遇到译的精彩的地方,总不禁拍案叫绝。
周作人总希望在译著后面多加一些注释,但出版社要求他压缩从简,他只能在页末略加几条简单的注。为此,他十分惆怅,提起这部译作便觉得“没有多大意思”、“没有什么可喜的”。
周作人喜欢诵吟张心斋的《幽梦影》,谓是那样的旧,又是这样的新。
郁达夫曾比较鲁迅、周作人兄弟的文章,他说:“鲁迅的文体简练得像一把匕首,能以寸铁杀人,一刀见血。重要之点,抓住了之后,只消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主题道破……周作人的文体,又来得舒徐自在,信笔所至,初看似乎散漫支离,过于繁琐!但仔细一读,却觉得他的漫谈,句句含有分量,一篇之中,少一句就不对,一句之中,易一字也不可,读完之后,还想翻转来从头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