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等待回家
听到灏明的消息,希望他真的很好。
Day65 2010.12.25(六)
今天下午3点多,她发了一个短信给我:“今天、明天没有复健老师,自己加强复健,才深刻感受皮僵硬得如此快,应该不是用分钟计算而是秒,难过但会加油!”看了这个短信,我的情绪很低落。
傍晚,任爸有一点感冒想早一点回去,但仍坚持祷告完才走。她晚上依然练习走动与不停地抓痒,她今天走动已经可以不用人搀扶了,可是我看得出来,她的腿走路时摆动幅度很小,感觉上很害怕。
晚上10点半左右,陶子姐打电话给我。我正准备离开医院没接到,陶子姐发了个短信请我回电,我回家路上她告诉我:“我有感而发写了一篇文章,找了任爸,任爸可能在忙没接到,所以想给你看看适不适合发表或需不需要修改。”我百般推辞,她百般坚持,一定要先给我看。最后我说:“任爸同意你探视就是信任你啦,拜托,我有什么资格审核或修改你的文字,而且,言论自由耶!”她听到我说言论自由,笑了。我提醒她发表后要告诉我,我要当第一个读者。
Day66 2010.12.26(日)
凌晨,我紧张又期待地读了陶子姐写的《那是她吗?》,读得我泪流满面,读得我自己去倒了一杯红酒,大大地喝了一口。她描述的状况应该没有比我描述的病情还严重吧,不过她比我写得感人。我不知我在哭什么。陶子姐其实蛮含蓄了,而且我比陶子姐或任何一个读文章的人更清楚实情。
我哭的原因可能是,终于有一个有力人士,表达出很接近我想表达的了。华研尊重家属,病情公开程度以家属感受为主,合情合理非常正确。任爸乐观坚强慈悲,不想让媒体歌迷担心,眼泪往肚里硬吞,十分伟大令人敬佩。但我这个泛泛之辈,始终觉得伤得这么重、复原路那么长,事实总有一天是瞒不了人的,且始终觉得她委屈了,委屈在于外界认知想象与实际病情的落差是没有人知道的。我可以确定这个落差很大,是因为凡挚友或亲友看到她的照片或本人,都是说不出话直接掉泪的。我也不知我的这个心态对不对,无论如何,终于有一个人感受到了落差而且敢说出来,还写了一大篇。
早上,我上网东看看西看看分散注意力,我发现俞灏明的微博是当天的转发冠军;而我那篇微博依然在转发中,且那篇文章,不计转帖,光是在华研网站已达五六十万人次点阅,但我的微博还是没有进转发排行榜。中午左右,我发现陶子姐的文章就“发酵”了,没几个小时,不计其他转帖,单单她的网站就有17万多人次冲进去看,其他媒介平台也开始转载。我想:陶子姐也应该吓一跳吧?
傍晚去医院,她今天状况时好时坏,一下开心、一下难过。她急着告诉我说她停吃止痛药了,也停吃安眠药了,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又谈了一下自己心情与伤势,她说,早上一起床没法自己尿尿,因为早上她的腿热身前是僵硬的,没法立刻下床。
她说,现在换药时她都会盯着看双腿,因为总有一天要习惯。今天练习走路还是很紧、很拉扯,觉得进步很慢,希望自己很快变成一般人。讲着讲着就哭了,我还是老调重弹:“不要急啊!急不得啊。很快!真的很快!相信我真的很快!”哭一哭她又笑了,我问她:“怎么又笑了?”她说:“没有啊,就是哭完了啦!”
Day67 2010.12.27(一)
下午她发了个短信给我说:“我看到婚纱照觉得很难过!”我还没来得及回,她就打来了,哭得很伤心,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哭到有些她说的话我听不懂。她说:“看到电视节目上在介绍婚纱,觉得我们试拍婚纱好像也不过是没多久前,为什么我突然变成这样子了?我不能再拍了……”我跟她说:“没关系啦,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