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各有各的境界绽放恒久的自我美丽
佛家说,每人各有其自己的世界。实际上,各人的世界,是各人的世界。
——《理想人生》“境界”
冯友兰先生除了提出人生的四个境界之外,还道出了人与人之间境界的不同。他借用佛家的话语,说:“每人各有其自己的世界。在表面上,似乎是诸人共有一世界;实际上,各人的世界,是各人的世界。照我们的说法,就存在说,有一公共底世界。但因人对之有不同底觉解,所以此公共底世界,对于各个人亦有不同底的意义,因此,在此公共底世界中,各个人各有一不同底境界。”
就以与冯友兰先生同时代的学者为例,虽然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相同,但其所过的人生却各有不同,有人以哲学为生,有人以国学为旨,有人以针砭时弊为职,有人以潜心研习为业。即便是同一领域之人,也因成长环境、求学经历、个性特征等诸多因素的不同,而使得人生境界大不同。
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严格地说,没有两个人的境界,是完全相同底。每个人都是一个体,每个人的境界,都是一个个体底境界。没有两个个体,是完全相同底,所以亦没有两个人的境界,是完全相同底。”既然生命的差异是必然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寻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并在那片天地间活出自己独特的人生。
在一个偏僻遥远的山谷里,在一个高达数千尺的断崖的边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小小的百合。百合刚诞生的时候,如同杂草,但它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株野草。它的内心深处,有一个纯洁的念头:“我是一株百合,不是一株野草。唯一能证明我是百合的方法,就是开出美丽的花朵。”有了这个念头,百合努力地吸收水分和阳光,深深地扎根,直直地挺着胸膛。
终于在一个春天的清晨,百合的顶部结出了第一个花苞。百合的心里很高兴,附近的杂草却很不屑,它们在私底下嘲笑着百合:“这家伙明明是一株草,偏偏说自己是一株花,还真以为自己是一株花,我看它顶上结的不是花苞,而是头脑长瘤了。”它们讥讽百合:“你不要做梦了,即使你真的会开花,在这荒郊野外,你的价值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偶尔也有飞过的蜂蝶鸟雀,它们也会劝百合不用那么努力开花:“在这断崖边上,纵然开出世界上最美的花,也不会有人来欣赏呀!”百合说:“我要开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有美丽的花;我要开花,是为了完成作为一株花的庄严使命;我要开花,是由于自己喜欢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不管有没有人欣赏,不管你们怎么看我,我都要开花!”在野草和蜂蝶的鄙夷下,百合努力地释放内心的能量。
终于有一天,它开花了,它那灵性的白和秀挺的风姿,成为断崖上最美丽的风景。这时候,野草与蜂蝶再也不敢嘲笑它了。百合花一朵一朵地盛开着,花朵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野草们以为那是昨夜的露水,只有百合自己知道,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结的泪滴。
年年春天,百合努力地开花、结籽。它的种子随着风,落在山谷、草原和悬崖边上,到处都开满洁白的百合。几十年后,远在百里外的人,从城市,从乡村,千里迢迢赶来欣赏百合开花,无数的人看到这从未见过的美,感动得落泪,触动内心那纯净温柔的一角。那里,被人称为“百合谷地”。不管别人怎么欣赏,满山的百合花都谨记着第一株百合的教导:“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正如王维的《辛夷坞》所说:“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自落。”那山中的芙蓉花并不因生在深山而黯然失色,春来秋去,它依然绽放自己生命的美丽,灿烂地活在世上。
植物尚且如此,何况是人。“各人有各人的境界,严格地说,没有两个人的境界,是完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