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嘱托
么年轻就走了!众生的福报太浅啊!现在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不久,仁波切也示现圆寂。
他一生修持光明大圆满的成就这时才向世人显露:由于法体缩小,他戴的五佛冠从头上滑落到肩部又滑落到腰间,最后仁波切比普通人都更加高大魁梧的身体缩小到一尺左右。在场的人还听到天乐,看见光团、彩虹等瑞相。法体荼毗后出现大量吉祥舍利。
上师用他一生的经历向我们宣示了无上大圆满法不可思议的功德和力量,哪怕是一介凡夫,哪怕罪孽深重,只要对密法和上师具足信心,励力忏悔,精进修持,就一定可以成就、解脱。
我到札熙寺后依然顽皮,虽然有哥宁活佛袒护,还是时不时受到寺庙管家的训斥。因为经堂被毁,法事活动只能将就在寺庙的厨房里举行,参加的人稍多一点就显得拥挤不堪。我年龄小、资历浅,凡举行活动都由我来当小却本,负责摆放、抛撒食子、供品。开法会用的长号等法器摆在地上,按理说我每次出来进去都应该绕道而行,但由于拥挤,也由于懒惰和调皮,我有时会端着盘子从上面跨过去,管家看见总要把我教训一顿。
开法会时,招福彩箭通常也由我来拿。可有几次,法会开到中途,该彩箭上场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彩箭。原来我扛着彩箭偷跑出去玩耍,走得太远,玩得太高兴,竟把法会的事给忘了。
我一方面贪玩调皮,常做出让管家摇头的事,另一方面却又好学上进,不但闻思佛法积极,对相关活动的仪式、程序和技艺也很感兴趣。记得我初到札熙寺,看见寺里的小活佛和小扎巴聚在厨房里,有的念经,有的吹号,有的敲鼓,人人都有技艺在身,心里非常羡慕。那时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悲惨的人了,什么都不会。我决心努力学习,要像其他小扎巴一样,法会上十八般技艺样样精通。
赤诚嘉参堪布非常喜欢我。他出身贵族家庭,性情淡定,对世俗生活毫无兴趣。堪布一生历经坎坷,受尽不公平待遇,却永远是那样温文尔雅、谦卑柔和。据他说,多蹇的命运恰是他解脱的最大助缘,因为面对打击、折磨,他没有一天放弃过修持菩提心。
有一次,他带我去附近村里一户人家超度亡灵。亡者的尸体横在屋子中央,本来不大的房间就更加转不开身了。我仍然是负责抛撒食子,进进出出都得绕着走。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故伎重演,趁无人注意,捧着食子从亡者身上跳了过去。赤诚嘉参堪布看见了却没有批评我,过了一会儿才把我叫到一边,指着亡者小声对我说:“阿布,恭敬一点吧,他也是出家人呢。”
堪布是个快乐的人,出外传法带上我,最爱给我表演变戏法的游戏,每次都要从他的嘎物盒里“变”出一件加持品作为礼物送给我。
根本上师多吉秋炯仁波切圆寂,对堪布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原本体弱的他一病不起,很快也追随上师而去。
短短几年间,我的三位恩师相继离世,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人间。他们没有等到札熙寺恢复的那一天。
哥宁活佛圆寂时不到四十三岁,赤诚嘉参堪布四十七岁,都是正当壮年,而我印象中他们却都是老喇嘛了。不知是因为我那时年纪太小,看谁都觉得老,还是他们的一生遭受了太多苦难和折磨,所以过早地衰老、辞世。
失去导师,失去依怙。苦难让我迅速成熟起来。直到这时我才开始明白为什么赤诚嘉参堪布每次讲到上师功德、众生痛苦等内容时,都会痛哭流涕。上师的眼泪终于流进我那颗顽劣的心里,从此我的心里也有了泪。
离开札熙寺后,我到甘孜扎阔跟随根容堪布学习《入行论》和《普贤上师言教》。堪布在札熙寺获得学位并一直致力于为寺庙培养僧才,寺庙解散后,他才到扎阔。他很器重我,对我的法恩极大。后来我去佐庆熙日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