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蟑螂的临终博客
“你要说什么?”
“我……我喜欢你!”老天啊,我在发抖。
我俩又开始傻傻地对看。
“这怎么可能?”她终于回过神来,“我是土鳖,你是蟑螂啊。”“那有什么,反正那啥的时候,我们脱了壳,谁分得出咱们是土鳖还是蟑螂?”
“什么意思?”她的眼神里有一丝惊慌,“干吗我们要脱壳?什么叫那啥?”
我把小磨唧原来的那啥理论对她大概讲了一遍,看得出,她对那啥的最后理解并不比对广义相对论的理解深多少。
“就是成家后要做的事,我管这事叫那啥。”最后还是我简单地归纳了一句。
她终于明白了,哈哈大笑:“什么啊,这叫交配!”接着她突然红了脸,但还是小声接着说:“不用脱壳的。”
“是吗?那到底什么是那啥啊?你教给我好不好?”
“才不呢。”她一跺脚(当然是六只脚一起跺),转身飞快地向大路对面跑了开去。我绝望地看着她的背影。
就在她将要消失在路那边的草丛中时,她忽然停住了,站在那犹豫了大约有一分钟,接着转过身,冲我微笑着喊:“你过来吧!”
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形容我内心的喜悦,想也没想就冲着她飞奔过去。路中间影影绰绰地好像站着几个人,我也没多想,径直跑向对面。
当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一只人的脚从天而降,把我踩了个烂瘪。我脑子里还存在着意识,左右看时,发现自己已经扁了,外壳也碎了,散落在我身体周围,从我身体底下往外流着汤儿。我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我被这个人给那啥了。这个想法让我沮丧到了极点,连身上的痛苦也忘了。我挣扎着向对面看去,寻觅着我还不知道名字的美丽的土鳖。
她好像被吓傻了,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表情是想哭但是哭不出来。
我知道我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但是我不想看见她如此难受,我拼命想挤出一个笑容给她,可我办不到,我的脑袋已经碎了。
就这样吧。我想,毕竟我看到了她的笑容,我听到了她对我说话,我知道她肯教给我什么叫那啥,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成家。
“我爱你。”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默念着,体会着生命从我的身体里慢慢流走。
蒙胧中,一只手,一只人的手把我扁扁的身体捏了起来,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嚎叫:“小强,小强你怎么了小强?小强你不能死啊!我和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