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疗犬埃拉
动身体。护士说:“我忘了介绍,他一向少言寡语。迪克,你喜欢这条狗吗?它很可爱。”
“它叫埃拉。”我补充道。
“我能抚摸它吗?”护士问。
“当然可以。”
于是护士跪下来拍了一下它的后背,埃拉显得格外平静。
我和护士随意谈起了埃拉的身世:它的血统、年龄、落户我家的户龄。紧接着护士抓起迪克的左手放在埃拉的头顶,并拽着这只手在埃拉的额头来回移动。但迪克没有动弹。当护士把迪克的手从埃拉柔软的身上拿下来时,我看见他的眼中露出了不舍的光,那光仿佛穿透迷雾的灯影。
“好狗。”迪克说道。护士立刻激动地叫道:“迪克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已经沉默好长时间了。”我听后也很吃惊,只见迪克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眼中闪现了一丝笑意。“你真是个好姑娘。”我对埃拉说。它抬起头,似乎在说:“我知道。”
随后我们又探望了医疗中心的其他人:达利亚,用手虔诚地承接着埃拉的吻,仿佛它送给他的是关节炎药膏;里那德对埃拉的抚摸倍感兴奋,竟无声地抽泣起来……最后,我们遇到了40多岁的约翰。据护士介绍,他身体状况特别不好,是名肝硬化患者。约翰整个身体蜷进了床里,似乎还没有埃拉的体积大。
我对他说:“你好,约翰。这是我的狗埃拉,你喜欢它吗?”他紧锁着眉头,看起来极度痛苦。
护士按摩着他的双肩说:“约翰很喜欢狗。”
我让埃拉站在他床边:“约翰,你愿意抚摸它吗?它喜欢被抚摸。”
约翰缓慢地点着头,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的手动一下都费劲儿。”护士解释道。
猛然间,我想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动物理疗队曾用过的技巧。虽然这是我们“行医”的第一天,但我确信埃拉能够做得很好。因为它喜欢挑战。于是我对约翰和护士说道:“如果约翰喜欢,埃拉能到他的床上去提供服务。”
“噢,那可太好了。约翰,你喜欢吗?”护士问道。
约翰慢慢地点了点头。护士便示意我们可以尝试。
我用手在床单上摸索着,先摸清楚约翰瘦骨嶙峋的身体,判断出他所占的空间位置,随后将埃拉领到床边,拍着床垫说:“嘿,宝贝,上去吧!”
埃拉一个纵身就跳到了床上。在家里时,埃拉刚到床上,总是先绕两三圈铺完舒适的被窝后再躺下。而这次,它似乎体味到了微妙的不同,上床后就乖乖地倒在了约翰身旁。
“多好的姑娘!”我在一旁夸道。
没等我下令,埃拉就卸下口套,放在了约翰的手边。约翰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并用手指抚摸埃拉的脖颈。埃拉微微地喘息着。
“约翰,你喜欢这样吗?”护士问道。约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把手放在了埃拉温暖的皮毛上。约翰变得平静了许多,呼吸频率也变慢了。
到了要走的时候,我让埃拉站起来,然后抱起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地上。埃拉全身扭动着,很是得意。我说:“再见,约翰。”想到下次再来可能就看不见他了,我心里不觉一沉。
约翰喘了一阵说:“谢谢。”
和医疗中心的患者告别后,我们来到了停车场。我忍不住搂起了埃拉,激动得要哭。我把埃拉的背心和领巾撤了下来,对它说:“今天你表现得真棒。”
它舔着我的下巴,摆动着尾巴。我突然想起我的犹太老祖母说过的一句话:“不要吝惜予人以小善。”看来,埃拉虽不懂人类的语言,却深知它的含义。
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可以永不背叛地为我们看家、找回丢失的物品。它是那样精通人性,以至于我们还可以将它们训练成理疗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