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嫁得好!”
惠涓笑:“那我倒问你了,我嫁得好不好?……好!过得好不好?……不好!……告诉你们个事啊……你们知道我多长时间没过组织生活了?”三个女孩儿不明白,惠涓笑得咯咯的:“连这都不知道,还年轻人呢!……单位是组织,学校是组织,这你们知道吧?……同理啊,婚姻也是一级——组织!……在组织,就得过组织生活,明白?”
沈画按住惠涓端杯子的手:“小姨,您喝多了!”
惠涓拿开那手喝下杯中的酒,继续:“这种事儿,男的占主动,他想过,你不想过也得过;他不想过,你想过也过不了……”
沈画道:“小姨,别再跟姨夫闹了,闹时间长了真可能把他推出去了,我姨夫这样的,在外头抢手着呢!”
小可醉醺醺证实:“是滴是滴!有一次,我去找他,好多女学生围着他……签名留念,有一个特执着的,还让他写情诗……”
惠涓笑:“嚯,还,还情诗!……他写了吗?”
小可点头,念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惠涓听着,笑:“水平见长啊,比当年给,给我写的那些烂诗强多了……”沈画瞪小可一眼,对惠涓说:“那不是姨夫写的,是仓央嘉措!”
惠涓笑着咬牙:“借花献佛更无耻!”
沈画正色道:“小姨,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势均力敌时可以硬碰硬,现在,不成!”
惠涓听了只是傻笑,笑着笑着,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知道,女人老了就不值钱了——”
沈画道:“您的问题就在这里!小姨,永远年轻谁也做不到,永远有魅力可以做到!”
惠涓说:“什么都不干,天天,上美容院,我也可以……”
沈画说:“您的问题不在外表,在心里!”惠涓瞪着双醉眼看沈画,不懂。沈画道:“比方,我送您的那件真丝睡裙您为什么不喜欢?”
惠涓说:“噢,那个呀,太透、太露……”
沈画断然指出:“NO!您是觉得老夫老妻没这个必要!”
惠涓一怔,饶在微醺中仍有所悟,沈画看她听进去了,趁热打铁:“小姨,听我妈说您年轻时特别浪漫,喜欢诗,爱看话剧,还时不时地跟我姨父在家里搞烛光晚宴……”
……
这天夜里,邓文宣做完手术到家已是凌晨两点。摸黑开门进家,悄悄向卧室去,进去后转身轻轻关门,身后床头灯突然亮起,他吓一跳——这几天他一直独居卧室没想到屋里有人——回头看,妻子坐床上,显然是她扭亮的床头灯,吊带透明睡衣使她上身裸露着近一半,微笑着朝邓文宣看。
邓文宣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