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人杳双忘
是有某种兴趣。在另一个层面,他们所面对的是“被无明和执念所打败的羞耻心”。
这些故事和文字之中带罪的人,用造设铺陈来做清洗。表达、理解、哀悯、释放。这都是清洗。他们是海中的孤船,荒原里的野草。
他很瘦,从荷兰寻找大麻回来。五年之前他带我去一家巷子里的日本面馆吃面。我们都想再去,却发现面馆已拆。转道去了云南餐厅。之后去茶馆喝茶。深夜接近凌晨时分各自散去。夜空兀自落下茫茫一场飞雪。
在地铁里,见到背着小提琴赶去学习的人。坐在车厢中阅读书籍的人也有很多。
对于带着任务来到世间的人来说,他要穿越的是被提前设定的磨难,一切障碍背后均有深意。此时,最应避免的是被周围的人群困扰,被他们的模式和言行制服。如果你试图跟其他人变得一样,其实是违背了自己的本性,也在对抗支持在身后的这股深意。人所能做的只是一意孤行。
生命中有一扇门始终没有打开。为此你尝试先打开了所有其他的门,最终还是返回到那扇紧闭的门前。务必要打开它。回来和解决都是迟早的问题。
夜色中抵达京都。入住八席的房间,面对庭院,舒适古旧。榻榻米上的白色厚实被子暖和,辗转片刻即入睡。下起一场夜雨,纸屏风上的松竹枝叶倒影晃动。早上雨停,松针上满是水滴,拿出相机逐一拍下。
他是一个在思考的人。他也在逐渐成为一个现实的人(而这恰好衬托出一种旺盛而脆弱的理想主义)。期间他说手抖无法给我点烟,家族里有老年痴呆的遗传病。因此,“人与人之间不及时地好是不行的。”离开餐厅时,我看到他衣服穿得很少,外面寒风正烈。让他等在里面,自己出去帮他拦了车。
如果这是必经道路,无需质疑为何需要如此。不管亮光在哪里,只管迈开脚步。置身于全然的黑暗之中,不再询问光的来源。只有持续的行走,才是划裂它的唯一可能。
下厂,进入印刷期。这周做了第一次正式采访。是接受同一个人的第三次采访,她的问题一贯简洁贴近。
如果想去一个地方,想过很久,有一天就带着自己走了。这只是时间问题。
用你纯洁、明亮、温暖、有神的光芒,照耀我,逐一充满我与这个世界之间隔膜的距离。让我得以平静、坚强、持续。你扶助我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我知道,你是来挽留我的。挽留我与世间始终存在的一种岌岌可危的脆弱的关系。
世间有时会呈现乏味的一面。每一个人都想证明自己不出错。每一个人也都同样地表里不一,自相矛盾。对他人各式言论和知见因此无需多言。让它们喧嚣之后各得归宿。
保持生命实践的信念和勇气,是应该为她做到的一件事情。
读完整句,无来由泪落不止。
一些事情的出现应让自己能够变得更好,而不是糟糕。或者在变糟糕之后能够导向一种猛烈的调校。经历将会是一种实践和积累。沉淀之后,带来全新进阶。
日常生活蕴涵着文化的根源,器物是最直接的载体。传统的力量给予一个国家的文化以固有的性质。对器物的观点,最终反映的是我们在生活中自处及相处的个性。
雪花飞舞,我伸手在空中轻轻抓了几把,觉得愉悦。
修行,是一条纵然有百般疑问和困顿仍需坚持的实践之道。漫长,反复,迎接持续不断的冲突和迷误。当人可以把自己开放给终极的能量和无限度的时空,这卑微的肉身即便衰老或消亡也并不可怕。以此得以超越躯壳和极限。
读书是照镜。每人不过担当自己的担子。读者在阅读时,自动拣取一本书的内心,书也在同时自动筛选阅读着它的那个人。不会互相等待。若因心性、理解、领悟和经历的差异,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