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
他的家里宴会,同座的有柯灵、张爱玲、炎樱、胡梯维、金素雯、管敏莉、唐大郎、龚之方等。”可见他们彼此早就熟识了。在连载期间,曾有“闹了归齐”一句,编者不懂去问唐大郎,唐大郎平常自诩多能听得懂北方土话,却也弄不清楚“归齐”两个字,只得把小样送去给张爱玲,问她看有没有错,张爱玲在小样上批道:“归齐”是北方话,没有错。(案:是“终了”的意思)为此学者陈子善说:“殊不知张爱玲虽然生在上海,长在香港,其祖籍乃河北丰润,祖父张佩纶是满清大臣,祖母是李鸿章之女,因此她对北方话也很熟悉,写作时能够信手拈来,恰到好处,难怪自诩懂得北方土语的唐大郎先生要自愧弗如。”连载完后的第二天,唐大郎就去看张爱玲,之后马上登出《访梁京》一文,告知读者俟修订好后,《亦报》马上出单行本,而梁京也将再有新作刊登《亦报》。这“三剑客”一路护驾着“祖师奶奶”,可谓“有情有义”了。
李君维(笔名东方蝃),上世纪四十年代就有“男张爱玲”的称号,一直被认为是张派传人,其实他只比张爱玲小两岁。李君维和炎樱是上海圣约翰大学的同学,李君维说:“一时心血来潮,就请炎樱作介前往访张。某日我与现在的翻译家董乐山一起如约登上这座公寓六楼,在她家的小客厅作客。这也是一间雅致脱俗的小客厅。张爱玲设茶招待,亏得炎樱出口风趣,冲淡了初次见面的陌生、窘迫感。张爱玲那天穿一件民初时行的大圆角缎袄,就像《秋海棠》剧中罗湘绮所穿的,就是下面没有系百褶裙。”尽管后来李君维想办一刊物,拟请张爱玲写稿,张爱玲当时正忙于写《多少恨》,是否应允写稿,未置可否。数日后,张爱玲请炎樱转交给他一便条,婉言相拒了。但他对张爱玲还是倾佩的,在同年十二月电影《太太万岁》上演特刊上,李君维写了《张爱玲的风气》说:“她的风气是一股潜流,在你生活里澌澌地流着,流着,流过了手掌心成了一酌温暖的泉水,而你手掌里一直感到它的暖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