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戏?”
“申诉难度最大了,唯一有权启动重审程序的,是高法!想拿到再审指令知道有多难?你想吧,司法机关会自己打自己嘴巴吗?百分之九十九是费力不讨好,赢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我犯得着为百分之一浪费时间吗?”
“要不您让我去试试?”
“你?你图什么哪?”
“我仔细看过杨丽红提供的全部文件,不是没有可为空间。”
“什么难来什么,你还挺有进取心。”
“您直接说我有野心就得了。”
“我安排你当助手的意思呢,就是保证你稳妥,稳妥是女人一生的主题,你何必铤而走险,非要去挤那自古华山一条路呢?”
“对不起,辜负了您好意,我的理想不是稳妥。”
“看来当助手还屈你才了,这种代理成了一鸣惊人,输了可就灰头土脸。”
“我一穷二白,输了也没什么好怕失去的。”
“行,想试就试,不过立案前你要用自己业余时间,别耽误工作。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让高法发回重审。”
对于咄咄逼人的异性晚辈,老邢心里既有等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也有后浪推前浪的担忧恐惧,这些并不耽误他以宽容的姿态给青楚机会。青楚不管那么多,机会是她现在唯一需要的东西,杨丽红对周晋的申诉案,被她要到手里。
小样机会在哪里呢?目前从她自身还看不到踪迹,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郎心平决定亲自出马,豁出老脸,给孙女争取个机会,这是中国式家长的天职,她也不能免俗。
一辈子不求人的政法学院退休教授主动坐进院长办公室,“稀客啊郎教授,最近您老可有阵子没回学院走动了,有事直说,您老是咱学院的泰斗,任何困难学院都有义务帮您分担解决,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人家识趣,听出话头儿就递上话把儿,给她张嘴扫平道路。当晚,老太太兴高采烈向孙女报喜:“我帮你找着工作了!”
小样理想主义地认为:老太太出马觅来的机会,就算够不上八抬大轿把她请去当CEO也差不多,结果事实很残酷。
“政法学院医务室本来俩校医,一个歇产假,另一个忙不过来,院长同意让你去,具体工作就是扎针发药、打下手,跟你专业能对上!院长还给我露话儿,说虽然现在暂时算临时编制,可以后要干好了有机会,不是没有转正可能,我去找人家时可没想到能这么理想。”
小样一落千丈:“理想什么?闹半天还是护士,我这辈子怎么就跳不出护士命呢?”
“护士和护士还不一样,大学环境比地方医院好,再说医务室平时就看点头疼脑热,工作量不大,时间富裕,你正好可以去教室旁听学生上课。”
小样扭转思路:“对呀,这样我也算进了大学,在校园熏陶几年,内在不知不觉就提升了,工资多少?”
“一个月一千五。”
“才一千五?”刚出口就接触到郎心平否定的眼神,小样立刻展开自我批评,“第一步是亮相展示,第二步才是赚钱。行,姥,你搭台我唱戏,保证不在你地盘上给你丢脸。”
第二天,前护士钱小样正式上班,有了北京第一个工作——政法学院医务室护士,刚上岗就追着人家打听怎么脱岗:“胡校医,平时咱这儿忙吗?”
“没特殊情况一般不忙,就是把身子,一年有那么几回给全院师生注射疫苗,算是最忙的时候了。”
“上下班要准时来、准点走?那我要离开这屋但不出校园,算不算脱岗?”
胡校医被问二乎了:“那要看你去干什么了,正当不正当。”
“正当,我去教室旁听学生上课。”
“你还半工半读?”
换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