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还不知道有多艰辛,我再一意孤行、钻牛角尖、跟自己较劲,就不是人了。”
“最后决定回去,你做对了,周晋也是被你的反悔触动,才也想结束这一切,其实他和你有一样的渴望。”
“如果他真和我想的一样,想必是因为你吧?”感叹自己、也像感叹周晋,“身边有个好女人,会让你不由自主渴望爱情、渴望生活。”
“为杨丽红,你不该铤而走险。”
“赵律师,其实你这人挺让我意外的。从一开始接触,你就很智慧,又不失原则,揭穿我们做伪证后,本来以为你会站到周晋那边去,帮他反过来指控我们诬告,结果没有,出乎我意料。”
“我只是按职业规则办事,对你、对周晋都不例外。”
“丽红说你虽然是非分明,但心里有大慈悲。”
“要不是因为你和周晋的关系,我和她没准会成为朋友。”
“是呀,要不是因为十年前,你和周晋真是才貌双全、人见人羡的一对儿,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麦冬,到现在我都对你咬定是周晋把郁欢推下水感到难以理解。当初我准备代理申诉时,认真做过调查取证,确实没发现任何证据,能证实周晋有嫌疑。可能你是被冤枉的,但真凶不一定就是周晋,也许另有其人,是当时出现在现场的第三个人,你为什么偏执地认为就是他呢?”
“我知道没证据指控他,所以会钻牛角尖制造假证,那是因为证据在我心里。”麦冬一跃而起,把自己胸口拍得咚咚作响,“在这儿!”
“直觉会给人误导。”
“那你给我分析分析,在我离开河边后,郁欢还能抱住谁不放?会是随便路过的甲乙丙丁吗?一定是和她发生感情纠葛的人,只能是周晋,我的直觉就是事实!那天,郁欢见周晋跟踪我们约会,怕起冲突,就把我支走。我走后,周晋努力挽回他俩的情感,但郁欢决定分手,周晋接受不了,一怒就把她推下水!这是用十年时间反反复复推理出来的,我不信谁有本事拿出更合理的解释把它推翻。”
青楚无法辩驳。
“是,这么多年我都找不到证据,拿法律没办法,可我告诉你,周晋就是凶手,绝对肯定!百分之百!你可以继续不信,继续说我偏执,可你再想想:我一个刚坐牢出来的人,为什么要冒着再次入狱的危险报复他?我真疯了?自暴自弃、后半辈子不想过好日子了?我是顺不过来这口气!都说女人直觉最准,你先忘了法律,用直觉想想,周晋真那么好、那么高尚、宽容?用宽广博大的胸怀,原谅偏执狂无休止地纠缠,无论怎么下毒手,他都能一笑泯恩仇?他为什么帮我向警方澄清?那是因为他内疚,对我有愧,要不是曾经对不起我,他凭什么这次放过我、还为我开脱?好好想想吧。”
麦冬这番话,像巨钟在青楚耳边敲响,振聋发聩。奉行逻辑的律师,一点挑剔不出来这段推理的逻辑错误,麦冬蓦然展开一张画卷,给往事另外一种面貌。青楚竟然直觉它是真的,可怕的直觉如锐利刀刃,直插心脏。
麦冬命令他向警方自首,是周晋无法完成的任务,这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调和的分歧,但不去,就意味把青楚生命放上任人宰割的赌盘,哪一个他都办不到。一天一夜时间里,周晋必须在对方的非此即彼之间,搏出第三种可能性!
深夜,杨丽红被敲门声唤醒,披上睡衣,来到门后:“谁呀?”没人回答,又敲两声,“麦冬?!”门外“嗯”一声。杨丽红刚把门拉开一条缝隙,周晋血红的双眼就逼近眼前,尖叫被扼杀在喉咙里。周晋捂住她的嘴:“杨丽红,麦冬把青楚绑架了,不管你怎么恨我,不管咱们对立多长时间,从现在起你我别无选择,必须联手!”
被绑架的青楚彻夜无眠,咬啮她心灵的并非恐惧,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