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干什么都不容易
何东说。
“但是,”何南说,“我们今天发现了一切入口,就是那厂长的儿子高二了,学习特别不好,而且喜欢聚众闹事,厂长原来跟他们厂的人说过,谁能把他儿子弄好了,他管谁叫爹。”
“从哪儿知道这个的?”何西问。
何东说:“我们俩站他们厂门口看那帮退休老工人玩牌,打听到的。”
“没用,”何北说,“第一你们帮不好这厂长的儿子,我跟你们这么长时间了,你们也没把我教育成材呵。”
“你都定型了还成什么材呀?”何南反驳他。
“先听我说完,”何北说,“第二,万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厂长的儿子阴差阳错被你们管好了那么一次,那也就是被厂长叫声爹呀。你们能现在就让他签合同吗?如果帮他儿子各科平均提高五分,他们就能跟你们合作,可你们能吗?”
何西说:“不管用什么招儿,咱们得把他儿子变成好学生。”
“但也不能做好事不留名,要不人家还不跟咱们合作。”何南说。
“这事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何东说。
何北哼了一声:“白日梦,要不成功呢?”
“我一头撞墙上,不死也伤。”何东说。
“行,都听见了,到时候你不撞墙,以后我是老大。”何北说。
何东说:“一言为定。数学,语文,物理,化学,英文,政治,咱们分配一下,谁管他什么,何北管政治。”
“谁同意跟你们干了?”
“给那孩子做个榜样,小混混也能干得人模狗样的。”
何北有点高兴:“夸人都不会,咳,说白了你们不是就想让弟弟帮你们镇着他去吗?”
这时一辆汽车开进院里,大家都静了下来看见何守四从车上下来。
何北喊着:“又偷袭!”
几个人把何守四让到屋里炕上坐着,唐娇自动回避。何守四扭着头四处看看:“不错,对何北是个锻炼。”
“四叔,您怎么这么晚才到呵?从北京出来的晚?”何东问他。
“哎,”何守四说,“早上起来就出来了。我有一发小儿在这儿,非要请我吃饭,还喝酒,我都没敢多喝,腾到现在才敢开车。”
“我怎么不知道您有发小儿在这儿。”何北说。
“哎,好多年没联系了,最近有人给我发了小学同学录才知道他在这儿,你又拿不出手,再给人找点麻烦。”
“您不来我起码还有点做人的尊严,您一来,我立马狗屎一堆。”何北挺伤心的。
“明天,明天带你们四个去见他,住在绿园小区,他说明天让我上他家去玩。明天你们都跟我去呵?”
何西说:“我们原来就在绿园小区当保安,何北现在还在那儿干呢,谁呀,没准我们还认识呢。”
“叫郑建,你们认识吗?”
何东何西何南都摇头,何北脸立时变得煞白。
晚上,何北把何守四带到“青春”酒吧去看看,俩人坐在一角落。何守四说:“你们那儿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单独说话的空间。”
“这儿怎么样?”何北问。
何守四环视一下:“初步感觉还行,我奇怪你朋友为什么借你钱呵?”
“支持我创业怎么了?你以为人家都跟你一样呢?”
何守四这次是来看“好”儿子的,不是来教育“坏”儿子的,所以不准备跟儿子发火:“借你多少?”
“三十万。”
“光说借,钱没给你呢吧?”
“给了。”
“知道你不是B市的吗?”
“知道。”
“那还不怕你卷款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