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不对劲?
我说,没什么。可是这声音很无力,很虚假,连自己都骗不过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高嗓门说:你是不是还在为上午的事生我气?
我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她笑了一声:你后悔了?
我突然发作了:我生什么气,我后什么悔?拜托,不要把你的臆测强加到我头上好不好,我累了,我累死了!
她挂掉了电话。
晚上,我继续躺在床上,也没人敢来打扰。那几副颜色照旧是斗地主,玩游戏。
8点钟光景,寝室门“嘭”一声被踢开了。
接着张健大叫起来:张无病,你马子来了!
陈娟骂道:什么马子,我看你们都是些凯子!
我装睡,闭着眼睛。
陈娟在我床前站了几秒钟,突然伸出手一把把我扯起来:滚起来!莫给老子装死狗!
我害怕在同学面前吵起来,只好跳下床,一拉她的手说:我们外面说话。
来到长满青草的情人坡上,我望着远处越逼越近的马路说:情人坡也快完蛋了。
陈娟说,莫扯那么远,你只给老子说,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说,老子从不后悔,还是那句话,认识你,得到你,是这辈子最大的一件幸事。
陈娟说,少哄老子,对我你从没有过今天这样的态度。
我沉默了。
陈娟观察了我半天,走过来抱住我说:老公,莫生气,怎么了嘛,是不是还有啥子事?
我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事儿对她说。
她看出我的犹豫,在我下面一捏:说嘛,你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
我说,也没什么,听说徐胜渭正在图书馆里办画展。
她“噢”了一声,放开我说:我明白了。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
她问,你就是为这事不爽?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突然笑了:日你个妈,我还真以为你对一切都不在乎呢。
说完掉头就走。
我快步抢上去捉她的手。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反手就是一耳光。
我站住。
她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站了许久,我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脑子也渐渐清醒起来。
我真是猪狗不如。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我接了,是她。
你在哪里?我不后悔,我只想马上见到你!我急切地喊。
她顿了顿,很平静地说:你放心,我自己的事情会自己处理,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解决掉。
说完又挂掉了电话。
我隐隐地感到不安,立即又按那个号码拨过去。
没人接。连续打了十几遍都没人接。
我立即拨打了一个电信的160信息服务台,查询那个号在什么地方。
服务小姐跟我磨蹭半天才说,那个电话就在吊岩坪,是一部公用电话。
这么说,她还在吊岩坪,解决问题,她是不是找徐胜渭去了?
一念及此,我的心立即象猫抓一般。
我立即往徐胜渭住的宿舍跑去。
我在徐的住处敲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隔壁一个女老师开了门说:你找徐胜渭吗?她刚才好象跟一个女的出去了。
我问,那个女的是不是穿一条红裙子?
女老师想了想说,好象是的。
一整晚啊,我象条疯狗一般,在整个吊岩坪的几平方公里土地上狼奔豕突。找不到陈娟,看不到她的影子,踩不到她的脚印,嗅不到她的气味。只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