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章
私了?
副校长有些不悦,他没有直接回话,阴着脸坐在那里。
皮衫说,不调解,那这个事怎么弄?难不成把徐老师也弄到所里调查?
皮衫突然开始为我们这方说话,倒是出乎意外。
徐主任泼劲上头:这个妹儿说徐老师强暴她,只是她一面之辞,张无病打徐老师,却是那么多人在场见证的!
于是陷入僵局。
正在这时,学校办公室的一个人走进来,附在副校长耳边说了几句。副校长立即说,校长找我有事,你们先在这儿磋商一下,总得拿出个可行的解决方案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不能意气用事!我过会儿再来听你们的意见。
说完扬长而去。
周老歪也站起来说,我等一会儿还有课,你们慢慢吵。说完过来拍拍我肩膀,走了出去。
徐主任见此情景,索性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稳稳坐在椅子上。
我走到陈娟身边,说,谢谢。
她冷漠地看看我,摇了摇头。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无论是爱是恨,眼前这个女人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为了让我免遭牢狱之灾,她等于是在这儿当众被剥光衣服。
但是,我最需要的不是这样,我最害怕的也不是这个,如果要以失去她为代价,那自由又有什么意义?现在,我们虽然近在咫尺,却非常分明地感受到她骨子里渗出来的那种冷冰冰的距离感。
这种距离感,让我无话可说,对未来的所有希望都偃旗息鼓。
多年以后,我才总结出,男人变心是一个缓慢渐进、犹豫踌躇的过程,而女人一旦变起心来,往往一蹴而就,痛快直接,不留余地。爱你时如烈焰升腾,把你烤到皮焦肉烂,不爱时如大海潮落,把过往种种甘醇浓烈掩盖冲刷,就象我们曾经写在红砂碛上的字,原来那本身就是一个最准确的爱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