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谱
讲谈社为纪念创社八十周年,欲推出推理特别企划,圭吾也获邀,奋力写了。然而,主办单位却不怎么起劲,之后整个企划便无声无息,答应要做足宣传的承诺亦消失无踪。从此,我就不太相信出版社的类似企划。提到企划,是河童 novels 的三十周年纪念企划,是讲谈社推理特别企划,是为新潮社推理俱乐部企划写的作品,没有一部做得有声有色。
讲到这里,春天时,入围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最后还是落选。编辑完全没和我联络,确定落选才打来,竟然笑着说“一如所料啊”。我下定决心,万一哪天成了畅销作家,绝不在这家伙待的出版社出书。
私生活方面,这段时期我特别热中练习高尔夫球。尽管没上场打过几次,却轻松突破一百杆,心想“真是简单”,但接下来才麻烦。哪里麻烦?钱最麻烦。当时正逢高尔夫球热潮,上场打一下,好几张万圆钞就不翼而飞。圭吾总看着钱包,感叹拿这个当兴趣不容易啊!
1992
一开年,随即着手进行讲谈社小说系列创刊十周年纪念特别企划的工作。虽然已受够特别企划,但对方端出现金付采访费,一不小心就答应了,且当时是距截稿只剩一个月的十万火急状况。紧急赶出的作品是,尽管运用先前就想尝试的诡计,却没引起任何话题。前不久推出,销售也是奇差无比。在杂志上连载时的责任编辑干脆地宣告“卖不好,很快就从书店里消失了”,自然完全没预期到此书十年后会再刷。其中收录的〈镜中〉继去年的〈天使之耳〉,也入围日本推理作家协会奖短篇部门,老实讲,连我自己都感到意外。最后依然落选,但我一点都不失望,脑海闪过“陪榜”的字眼。
社会方面,泡沫经济破灭,公司行号纷纷倒闭,出版界不受景气低靡影响的神话不再。连载小说的出版社倒闭,封面设计好的书出版喊停。此时,有赖河童 novels 发行的是自己也认为称不上佳作的,果不其然,被批得很惨。推出自信之作时只字不提,偶尔出错就群起争相攻击──书评家就是这种人。现下,我把那当成被害妄想,但或许这样的资讯操作会害死一个作家。
不过,我当时暗下决心,往后只要是自己不满意的作品,无论如何都不能拿出来。毕竟不知读者会从哪一本看起,要是头一回接触到不怎么样的内容,大概也不会对同一作家的其他作品感兴趣吧。所以,我得让读者无论挑中哪一部作品都不会后悔。于是,年底完成《同学》。其实,这是绞尽脑汁的难产之作,但某一刻,彷佛天降神谕般,我突然文思泉涌。神谕传达了极为理所当然的讯息:“用自己的话,把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写出来就好。”
1993
两年前,我在外面租工作室,每天早上前往工作。虽然开车较方便,我仍选择搭公车转乘电车。多亏如此,让我从日常生活中获得不少灵感。只不过,那些都不是推理方面的题材,净是笑点。和的内容几乎皆是这样蒐集来的,也许是正在连载《当时我们是一群傻蛋》,脑袋完全处于搞笑模式的关系。期间,《同学》出版,创下许久未见、可称为热卖的纪录,于是我确信自己定的方向没错。之后乘胜追击推出,却又挥棒落空,再次获得切身的教训:书真的很难卖。
精神萎靡之际,比我晚出道的作家一一翻红,心想必须振作,便尝试构思一部以叫好叫座为目标的作品。灵感来自直升机技术人员的一席话,当时心中浮现大型无人驾驶直升机盘旋于核子反应炉上空的画面。但我对直升机和核能发电都没有甚么知识,暗忖要写成故事得好好用功才行,便展开猛看资料、到各核能发电厂采访,及访谈直升机技师、航空工学博士、核能科学家等的生活,卖力的程度可说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生平头一次那么拚命钻研一件事情。这番努力共持续三年,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