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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作家的日常
,其一就是警告自己“反正不可能得奖,与其把心思花在那种事上,不如思索该怎么改进现下正在写的作品”。关于这一点,就不必多加解释了吧。问题是另一个意义,各位也许不会相信,但我暗暗觉得“这次可能还是不要得奖的好”。

    这实在很怪异,虽然以得奖为目标,却害怕得奖。因为当时的我,还没有当作家的自信。只不过碰巧有一部作品得到肯定,并不代表往后都能够维持同样或者更高的水准。我认为待准备妥当再得奖,才是最理想的。

    真是想得太美了。根本还没得奖,就对乱步奖这块招牌的沉重感到压力。一个月后果真落选时,还是颇为失望,真是可笑。

    我照例仔细阅读《小说现代》上刊登的评选过程。光看到大师们针对自己写的小说发表意见,便恍若置身梦中。由于落选,自然被批评一顿,即使如此,还是按捺不住想向人炫耀的心情。尤其是土屋隆夫先生一句“期待这位作者的下一部作品”,更是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于是,翌年一月底,我投稿第三部作品。这次比有自信,深觉一定能入围,但直到实际接获通知前,内心依旧忐忑不安。此番入围,较前一年更加高兴。

    而七月二日晚间七点半,命运的电话响起。

    “恭喜得奖。”

    听到这句话时,我整个人都晕了,通往新世界的门打开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耳际。

    真的,接下来有一段短暂的时期,我的人生是玫瑰色的。单行本销售超过十万册,在《周刊文春》的十大排行榜中也被选为第一名(当时乱步奖作品得第一是常识,但我并不知道)。

    然而,我也明白好景不长。我认为,当下正是胜负的关键,于是辞掉工作,决心前往东京。

    来到东京与编辑见面,编辑却显得十分为难。

    “那么好的公司,亏你下得了决心辞掉。若事先商量一下,我多少能给你一些建议。”

    得到新人奖就开心得忘我,辞掉工作搬到东京──这样的新人作家想必很多。或许打消此种天真的念头也是他们的工作。

    “请放心,我是仔细盘算过才决定的。”

    “话虽如此,要靠摇笔杆过日子,可不容易。”

    我对依然一脸不安的编辑做了以下解释:

    卖出十万本,但那是沾乱步奖的光,以后的作品大概不可能卖得这么好,我认为十分之一是个合理的数字,也就是一万本。

    另一方面,辞掉工作便能专心创作,我准备一年写三部作品。

    一本一千圆的书,版税一百圆,换句话说,我一年的版税收入是三百万圆,和上班的年收入差不多。

    编辑听完总算露出笑容,表示既然考虑得如此周全,应该没问题。看样子,他似乎是高估了我上班的薪水。

    虽然自己讲这话有点怪,但以一个刚出道的新人作家来说,我当时的推算实在神准。刚到东京的前几年,收入不过比我预估的金额高一些。对此,我毫无不满。我早知在这个业界生存不易,而现实更加严苛。乱步奖这块招牌的有效期限短得吓人,因为在第二年的乱步奖庆祝会上,除了责编外,几乎无人记得我的名字。连乱步奖都如此,得的若是其他新人奖就益发辛苦了。眼看着每年无数新人作家出道又不知不觉消失,不禁为能以作家身分生活感激万分。

    而新一代作家的抬头,带给我很大的冲击。比我晚出道的作家一一得到文学奖,闯出名号。另一方面,高举着新本格大旗的作家,则轻轻松松便虏获大批读者。

    等我着急的时候已经太迟。我的名字对读者和书评家不再新鲜,即使自认写出得意之作,却打一开始就不受注目,当然不会成为话题。我耗时三年创作后,甚至认真考虑过以笔名推出。

    现下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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