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太宗赵光义
岁的德芳也不明不白地夭亡,延美才开始感到不安。
一天,忽有太宗当年为晋王时的旧僚柴禹锡、赵熔、杨守一等进宫,向太宗密奏,说延美骄恣不法,谋以自立,宰相卢多逊与延美关系密切,可能有沟通情事。这话正触动太宗的疑忌,于是召赵普密商。赵普说:“臣算开国旧臣,曾与闻昭宪太后遗命,备受朝延恩遇,然因臣性格直率,反被权幸所谗。”原来太宗未登极时,曾有人告发赵普讪谤晋王光义,赵普曾上疏自辩,太祖将奏疏贮藏于金匮。然而太宗不知,故对赵普一直耿耿于怀,现在听赵普一说,即命近侍找到赵普以前的上疏,大为感悟,召赵普入宫,对他说:“人谁无过?朕不待五十,已尽知四十九年的非了。从今以后,才识卿忠。”于是授赵普为司徒兼侍中,封梁国公,并命密察延美事。赵普与延美本无宿怨,不过一来为报复卢多逊曾向太祖揭发自己的门人贪污受贿的旧怨,二来为得太宗欢心,只得从延美下手。不久,察得卢多逊私遣堂吏交通延美之事,上奏说卢多逊盼望太宗晏驾,延美即位,延美并私赠给卢多逊弓箭等物。太宗大怒,当即下诏降卢多逊为兵部尚书,下御史狱,捕系参与其事的中书堂吏赵白及秦王府孔目官阎密等,命翰林学士承旨李昉等讯鞫,卢多逊及赵白等一一伏罪。太宗下令降延美为涪陵县公,举家迁往房州(今湖北省房县)。延美独对孤灯,凄凉难奈,他默颂着曹植的七步诗,同样想不通:“既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由于气郁成疾,日渐消瘦,不到一年,就病死在房州了。讣音奏达朝廷,太宗呜咽流涕,对宰相说:“延美自少刚愎,长大后越发凶恶,朕因他是至亲,不忍置之于法,让他暂时徙置房州,闭门思过,方欲推恩恢复其旧位,谁料他这么快就殒逝了,能不痛心!”下诏追封为涪陵王,赐谥曰悼。从此,与太宗争夺皇位的人完全被清除了。太宗此时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不惜歪曲事实,硬说延美与己非出一母。当时太宗兄弟五人已死其四,杜太后亦已不在,太宗之语无人敢驳。
太宗的长子元佐,为李妃所出,自幼聪慧,长得也像太宗,太宗一直很喜欢他。年长后,有武艺,擅骑射,曾跟随太宗北征太原、幽蓟,回京后拜检校太傅,加职太尉,晋封楚王。叔父延美触犯了太宗时,元佐力为营救,再三请免其罪,屡受太宗的呵斥。后来他听说延美的死讯,悲愤不已,酿成狂疾。左右有小错,也要手操刀剑砍杀;仆吏从庭前经过,往往弯弓射之。太宗亲自严加训诲,依然如故,而且越来越厉害。太宗很是忧愁,请太医延治,稍有好转。太宗听说颇感欣慰,特别大赦天下。
九月九日重阳节,太宗兴致很好,赐近臣到李昉家中宴饮,并召请诸王宴射苑中。因为元佐病还没全好,就没让他参加。到了晚上,诸王宴罢归去,路过元佐府前,恰好元佐在门外,知道这事,大为恼怒,索性在院内放起火来,殿阁亭台,漫延烧去,一时间烟雾滚滚,火光冲天,等到众人去救,已烧了大半。直烧到天明,还没救灭。太宗听说楚王宫中失火,猜想可能是元佐所纵,命押赴中书,派御史按问,元佐具实以对。太宗怒不可遏,派王仁睿传话说:“你身为亲王,富贵已极,为何如此凶悖!国家典宪,不可私违,父子之情,从此断绝。”元佐的弟弟陈王元佑以及宰相近臣,都前往号泣营救,太宗挥泪道:“朕每读书,见前代帝王子孙不遵家教者,未尝不扼腕愤恨,没想到我家也有这种事!”命将元佐削去封号,废为庶人,安置于均州。宋琪等率百官伏阙拜表,请太宗恕他病狂,仍留京师。太宗余怒未消,不许。宋琪等再三奏请,方下诏召还。当时元佐已行至黄山,召还汴京后置于南宫,使人监护,不通外事。楚王府中官僚都上表请罪,太宗说:“朕教训他都不从,岂是你们所能赞导的?”
至道元年(公元995年),开宝皇后即太祖之妻宋氏病死,太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