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逊帝爱新觉罗·溥仪
,勤政爱民”,无辞艰辛,不避劳苦,为将来“宏举”奠定基础。为此,他把“执政府”的办公楼命名为“勤民楼”,并真的每天早上早早起床,进楼办公。可是,不久溥仪便发现,他所能办的“公”,不是在“总理大臣”郑孝胥送来的各类文件上签名认可,就是同各部“总长”们闲谈聊天,所谓“军国大事”,原来都是由日本人担任的各部“次长”们决定的,而“满洲国”上至总理大臣、各部总长、次长、下至各省的大小官员,原来也都是由日本人提名,经他宣布任命的,所谓“执政”,原不过是为他人执政。尽管如此,溥仪并不灰心,因为希望在于一年之后。
在出任“执政”期间,溥仪签署了日本人为他准备好的《日满议定书》,出卖了大量国家主权,按照日本人的要求,向国联调查团表明了他“是由于满洲民众的推戴才来到满洲的”,他的国家“完全是自愿自主的”。对此,日本人感到十分满意。为了更好地利用手中的傀儡,加强对东北殖民地的统治,日本人也给溥仪一个回报,决定满足他的皇帝欲。于是,当溥仪“执政”一年期满之后,首先是关东军,继而是日本国内,不断地传出日本政府准备承认他为“满洲国皇帝”的消息。1934年3月1日,溥仪似乎如愿以偿了。这一天,他第3次登极,当上了“满洲国皇帝”,定年号为“康德”。
溥仪三度登极称帝后,享有了日本人恩赐给他的“尊荣”,同时也遭受了日本人给他带来的屈辱、痛苦和灾难。
作为“满洲国皇帝”,溥仪所能享有的“尊荣”,说来其实也有限,可这有限的“尊荣”最初却使他得到了心理上的满足。
首先,所有日本人开始重新称他为“皇帝陛下”(任执政期同一律称“阁下”,这是溥仪几乎不能容忍的称呼),公开场合像恭敬日本天皇一样地恭敬他。同时,关东军规定“满洲国”所有机关、学校、部队及各种公共团体,都必须供奉“康德皇帝”的“御真影”(照片),所有公职人员及学生、士兵等要按时向“御真影”行90度鞠躬的最敬礼,据说这和日本国内恭敬天皇的仪式是一样的。
其次,关东军每年为他安排若干次“御临幸”和“巡狩”。所谓“御临幸”,是溥仪参加祭祀侵华日军亡灵和庆祝日本天皇寿辰“天长节”等例行仪式;所谓“巡狩”,则大多是到“新京”以外的东北一些地方,去参观日本人“建设”“王道乐土”的成就,“临幸”和“巡狩”的实际内容如何,溥仪并不理会,他所看重的是“皇帝”出行的威仪:每次“御临幸”或“巡狩”,先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净街车”开道,稍后是“满洲国警察总监”乘坐的红色敞篷车开道,继之才是他这位“皇帝”的全红色“正车”,车两边有摩托车随行保驾,再后面则是随从和一般警卫的车辆。
除了这些日常的几乎仅有的“皇帝尊荣”曾使溥仪感到满足和陶醉外,1935年4月日本关东军为他安排的访日之行,更使他认为自己具有了一个真正皇帝的权威:庞大的护航、迎送舰队,裕仁天皇亲自到车站迎接,检阅日本海陆军,日本皇室的隆重礼遇和日本国民的“热烈欢迎”……这一切简直使溥仪飘飘然了。“回銮”后立即召集“新京”满日官员,发表访日观感,大谈满日亲善,甚至于异想天开地把“满洲国皇帝”同日本天皇放到了同等位置上,说什么无论满洲人还是日本人,“如果有不忠于满洲皇帝的,就是不忠于日本天皇,有不忠于日本天皇的,就是不忠于满洲皇帝”等等。
然而溥仪这种飘飘然的自我陶醉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冷酷无情的现实扫荡得一干二净。
首先,“开国元勋”郑孝胥,以为“满洲国”改行帝制,是“后清”的开始,用不着再什么事都去请示日本人,碰了几次壁之后,便在背后发起牢骚,在他创办的“王道书院”里对听课的人说:“满洲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