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还敢顶嘴,你个小妖精,到底跑我家干吗来了,说!”刘素珍跳下床,一把撕住黄丫儿,两只手用满了力,捏住黄丫儿脖子,“小妖精,小妖精,敢咒我,说,跑我家干什么来了?”
黄丫儿眼看接不上气,疯婆子这是真疯了,一边挣扎一边用劲力气喊,声音惊动了楼下的车前子,跑上来一看,黄丫儿快让刘素珍掐的没气了,一头撞过去:“干吗啊这是?”
刘素珍被儿子撞得一个趔趄,摔在了床上。
“找死呀,你居然帮她?”
车前子不理她,一把拉过丫儿:“少理她,疯子!”
到了楼下,黄丫儿终于缓过气来,脸上刚有了血色,哭声就出来了。长这么大,哪受过这委屈,想想在文老先生家,她可是宝,说是当保姆,其实是当宝贝。文老先生哪舍得让她干活,重点的话都不敢讲,疯子居然敢把她往死里掐,想着想着,气来了,一把撕住车前子:“疯子家的,我让你掐,我让你掐!”
黄丫儿的小手越来越用劲,她真是气坏了。车前子“啊啊”叫着,用力往开推黄丫儿,可是推不动,最后用足了劲,踹黄丫儿一脚:“疯丫头,你也疯了啊,抓烂了我的脸。”
“活该!”黄丫儿出了气,心里平和多了。后来见车前子脸上真让她抓出了血印,心立马又疼,走过去想摸摸烂处。车前子一个反扑,将她压到了床上。
“我让你疯,我让你抓!”车前子边骂边挠黄丫儿痒痒,黄丫儿尖声叫着,两条腿乱蹬,两个人很快在床上扭起来。扭着扭着,一双手忽然紧紧箍住了黄丫儿。
车前子喘着粗气,重重压在了黄丫儿身上,不动了。
“你想干啥,放开我!”黄丫儿又急又臊。
车前子像是没听见,继续紧箍着黄丫儿。一种奇怪的感觉升腾起来,车前子觉得体内的血往某个地方涌。黄丫儿也感觉自己不对劲,好像一下变得无力。
“放开我,坏蛋!”就在车前子想进一步时,黄丫儿从虚幻的迷蒙中醒过神,一把推开身上动作着的车前子,翻起身跑了。
车前子怔怔的,梦一样。黄丫儿跑进洗手间,脸一团红,身上燃起了火,小胸脯一起一伏,停不下来。死前子,坏前子,心里不停地骂,两条腿止不住地打战。
这一幕,偏让走下楼的刘素珍看到。刘素珍心里讶了好几声,没敢下楼,捂着脸跑回楼上去了。
天继续闷热。
新西大街西侧这座拆了几年都未能拆掉的四合院前,再次站满了人。
这座四合院并非啥名胜古迹,也不是河阳城哪个名人的住所,但它却实实在在成了河阳城最大的钉子户。叶开和黄大丫是遵从父命住进来看守这所院子的。拿父亲叶兆天的话说,这院子地脉硬着呢,哪能随便让他拆掉。叶开住进医院并最终被确诊为肝癌的那个下午,黄大丫气呼呼地将钥匙扔给公公,说:“现在硬不硬了,你儿子硬不动了。”黄大丫并不理睬公公叶兆天的吃惊,扭着屁股离开公公家。
包工头子车光辉是在人大开完会后的第二天下午领着人马去强行拔这个钉子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跟黄大丫开口。没想到黄大丫早早等在这,见着他便说:“拆,拆,拆了干净!”车光辉没想到黄大丫这么痛快,激动地一挥手,民工们便扑了上去。
人大是在代表们的强烈要求下专门召开这次会的。会上几个代表义愤填膺,猛烈抨击了叶兆天的霸道行为,说他严重干扰了河阳的城市建设,给河阳城抹了一道永远擦不掉的黑。车光辉觉得好笑,不就一座院子嘛,何必上纲上线。有个代表质问他,是不是有领导施加压力?车光辉先是惊讶,继而便明白过来,他冲代表温暖地笑笑,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代表正义凛然地说:“你只管放心去拆,谁再干扰,我们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