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想与胡说
质变才符合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人的所谓质变,就是进化成比人类更高级的生命,不是神仙还能是什么?老师没法接下话去,恨恨地望着我。我顽皮道,老师,你可以批评我对辩证唯物主义作庸俗的理解。老师接过我自己提供的炮弹,体面地下了台阶,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我现在仍然在想,这世上真有某种哲学能够彻底解释世界吗?我有了质疑,便没了科学头脑,只有满脑子荒诞的幻想。九天之外,没有神仙,肯定也有比人类聪明若干的高等生命。姑且称之为天人。自以为万物灵长的人,不过是天人们用来作实验的物种而已,好比人类实验室里养的那些小白鼠。原来,天人关于自己进化的早期资料缺失,就拿人来做实验。两千五百多年前,天人给一个名叫孔子的东方人赋予特殊智慧,想看看非凡的人是如何影响人类的。过了很多年,一个叫朱熹的人说,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算是勘破了天机。这是后话。孔子诞生后的五百多年里,天人发现东方出现了神奇变化。那些黄皮黑眼的东方人智慧、文明,创造了很多奇迹。而西方那些白皮蓝眼的人,还在茹毛饮血。于是,天人又给一个名叫耶稣的西方人赋予特殊智慧。耶稣承担的试验项目不同于孔子,他的使命是设计一种叫做宗教的游戏。基督教便庄严诞生。此前天人曾设法让释迦牟尼创立过佛教,也许因为负责这个实验项目的天人渎职,没有达到满意的研究目的;后来天人又让穆罕默德创立了伊斯兰教,用不同的教义试验不同的人种。这些不去详说。单说基督教,这可是天人的得意之作。他们发现此教流布之地,人们慈爱、忠诚、勤奋。西方很快赶上东方,并超过了东方。这时,天人学术界发生了争论:引起人类东西方不同变化的因素,到底是宗教同世俗的区别,还是人种的不同?各种观点相持不下,天人最高当局只得提出新的方案:找一位和耶稣同种族的犹太人,赋予他特殊智慧,让他创造一种无神论的哲学,且看验效如何。天人发现不管圣洁的宗教或世俗的哲学,都会生成许多变种,犹如病毒的变异。于是,人类历史上最残忍、最广泛、最持久的流血事件发生了。就连愚蠢的人类自己都已察觉,人类最新的灾难,就是两个犹太人的对立。天人得出的结论是:种族、肤色、语言、地理位置、气候等等都不是影响人类生存状态的决定因素,理念才是最重要的,无论这种理念表现为哲学、宗教、世俗学说或者谎言和巫术。天人终于后悔了,大声疾呼:够了,够了,该死的理念!不要再让人类玩什么理念了,叫他们好好活着吧。
越来越多的疾病降临人世。人类连感冒病毒都还没有彻底弄清楚,艾兹病汹涌而来;艾兹病尚未被征服,又不知从哪里钻出了萨斯病毒。人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显得低能、脆弱和无助。我们竟然是那样狂妄自大,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人类发疯似的自我膨胀,总以为强大有力就可以君临天下。可是时时要取人小命的恰恰是眼睛看不见的微生物。人类有着杰出的微生物和病毒专家,他们的研究手段也日益先进。可是,人类却一天天沦为微生物的玩偶。相传古代中国,一位将军率部出征。不幸瘟疫流行,三军将士尽数瘫倒。将军见战车前面有株野草,随意拽来咀嚼。过不多久,将军感觉身子硬朗起来。他猜这种野草也许正是救命良药,便命将士采而食之。果有奇效,一株野草即令瘟疫遁身而去。因将军于战车之前得遇良药,便叫这种无名野草车前草。车前草现在仍是中药一味,却再无当年显效。野草还是那株野草,人却不是当年的人。不必说远了,我小时候住在乡下,若是泻肚子,只须采篱上野刺嫩尖,洗净生嚼,就万事大吉。如今遇病得赶紧吃药,却没有哪种药能立竿见影。
萨斯病毒肆虐几个月了,人类仍束手无策。有幸活下来的患者,居然并不是靠什么有效药物,而是全赖调动自身免疫力。这几个月,我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