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墙二是拉住倒向别人的女人。”
我像被人揭开伤疤似的一阵刺痛。他们问出书的情况,我说事情黄了,现在是最狼狈不堪的日子。杨涛说:“当作家就得多折腾,才有经验。二爷当过农民工人留过洋,痞爷还扛过大个当过小贩呢。”
牛胖子补充:“曹雪芹潦倒时是举家食粥酒常赊,还坐过牢呢;王尔德也因为同性恋,声名狼藉,坐牢;海明威……”
“你就别给我扫盲了。”我手一摆。牛胖子说:“要不你也来‘纽东方’应聘吧。”
“我去不了,第一,我不喜欢给人洗脑,别人也别给我洗。我这脑子差不多坏掉了,基本一脑残,洗也白洗。”我冲杨涛一笑,“第二,我没连续三次当众跳脱衣舞的勇气。”
牛胖子笑:“今天您是对我有意见啊?尽拿银(人)开涮啊?”
在互掐的融洽气氛中饭局接近尾声,他们争着买单,牛胖子胜出。饭后,我们去工体旁的台球城打了两个小时台球,杨涛因为获得季军买单。去朝外大街“麦乐迪”唱了两个小时歌,又喝了不少酒,仍由牛大款出血。直到后半夜,疯疯癫癫的我们才在大街上挥泪而别。
3
当晚,牛胖子出事了。他在中关村突发奇想,想散步回家,迎接第一缕曙光,就下了出租车。醉醺醺孑然一身踯躅在寂静而空旷的午夜街头,看着自己的倒影,追逐着自己的遥不可及的脑袋,就像联通了过去和未来,浮想联翩,确实是一件妙事。
子夜时分空荡荡的街头,摇摇晃晃的他格外显眼,几个联防悄然向他袭来。一声喝令:“站住!过来!半夜三更在这干嘛?”
“散步呗。”牛胖子顶撞道。
“半夜三更散啥步?”
“哪条法律规定了……”牛胖子很有法律意识,“欺负银(人)啊咋地?”
一听到这个醉醺醺彪形糙汉的东北口音,联防们更警觉了,他们迅速变换阵型,像围捕公安部挂牌逃犯似的瞬间就将这个牛胖子围了个铜墙铁壁。一个头儿令他拿出证件,牛胖子让他们先出示,头儿指了指自己的制服和红箍。牛胖子出言不逊:“你们算老几啊?你们没执法权。换一身马甲就欺负银(人)啊?”
几个联防摩拳擦掌,被头儿阻止了。对这样一个胆大妄为而又来路不明的东北虎还是小心为妙,要是身上有爆炸物或凶器就麻烦了——“二王”的故事他们肯定听说过,稳住这东北虎再说。对峙一阵,牛哥很不情愿拿出身份证。
“果然东北的。”一个联防嘀咕着。
“暂住证?”
“没有。”
“来北京多久了?”
“两年多了,咋地啊?”牛胖子挑衅地问,联防如获至宝,大叫:“两年多了还不办?一礼拜就该办。”
“我以前没办,现在没办,以后还是不会办。我土生土长中国银,为啥要在自己的国家办暂住证?只有日本银才让中国银办良民证,这良民证我是打死也不办,咋地啊?”牛胖子搬出宪法甚至联合国来,“宪法规定每个银都有自由迁徙权,根据《联合国银权公约》……”
“丫跟我们上课呢?”头儿冷笑起来,联防步步紧逼。牛胖子说:“别逼我啊,逼急了不在这儿待了,老子就移民了。”
一群哄笑后,料定牛胖子不是悍匪的头儿突然命令道:“少罗嗦,跟我们走一趟!”
牛胖子顶撞道:“凭啥跟你走,我现在要回骚子营——你们就别护送我啦。”
“没见过这么操蛋的,带走!”头儿一声怒吼。几个联防一拥而上,拦腰的拦腰,拧胳膊的拧胳膊,搂脑袋的搂脑袋,抱大腿的抱大腿。牛胖子尽管丰乳肥臀膀大腰圆貌似彪悍,毕竟都是激素催起来的皮下脂肪五花肉,好看不中用,不够劲道。牛胖子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