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办杂志要抓住读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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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注定是一段不愉快的经历。首先是合同问题,笑眯眯的吴爽用“试用期”这个理由婉拒了。在我们的压力下,总算将试用期由三个月压缩为两个月。惟一豪爽的是及时解决了我们的出入卡饭卡和名片问题。
还是这个笑眯眯的吴爽,这边录用了我们,那边又答应了另一个团队。夏一帆去和她交涉,吴爽含含糊糊,说什么试用期多几人也没关系。反正她开工资,我们也没现成的摄影师,就没再计较。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两对矛盾:两个团队之间的主要矛盾和两个美编之间的次要矛盾。
选题矛盾常常成为主要矛盾的导火索。创刊号的选题会异常扯皮,凡是一方提出的选题,另一方总是微笑着拆台。吴爽一会偏向我们,一会偏向对方,最后索性如钟摆保持等距离摇摆;我们眼巴巴等她拿主意时,她总是笑眯眯地留下悬念:“各取所长嘛。”
双方都被这位主编弄得晕头转向,只好各怀鬼胎各取所短。小小杂志社,搞得跟联合国安理会似的。我不想玩了,还没等我开口,夏一帆就说:“哥们,我知道你整天想的就是花果山水帘洞,做山大王,可是这节骨眼上,没你孙大圣在,这经咋取啊?”
他一阵软磨硬缠,其他人轮番苦劝,只好偃旗息鼓。
杂志方以试用期为由迟迟没租房,苦不堪言。我住的最远,每天早上五点闹钟一响,弹簧似的起床,披星戴月出门,迷迷糊糊倒几次车才折腾到,半天缓不过气来。晚上回“家”时,要不是天空顶着黑锅盖,又能仰望星空啦。和绝大多数媒体都不一样,居然要坐班,考勤,哪怕迟到一分钟也记录在案。那个更年期末期症状的办公室主任,面目和原则性都如同木乃伊,毫不通融。她从一西北小县城的下岗教师,折腾到京城坐上如此高位,没理由不珍惜。
一天,我在北宫门倒车,刚下车,一辆自行车从站台和车体间狭窄通道猛冲过来,女人的尖叫中,我被撞倒在地。我还没醒豁,一人体“啪”地摔压在我身上,差点没让我粉碎性骨折。这人双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弄得我几乎窒息。挣扎一看,面目狰狞的重量级悍妇。我顾不上疼痛挣扎起来,去扶这个沙袋一样的女人,她顺势抱住我大腿,我奋力挣扎未果。围观者们以撒网捕鱼的速度包围了我们。公交司机下车挤进来,简单查看了一下,确认女人没伤着,让女人松开,女人不听。司机呵斥她:“你违章再先,你撞了别人还有理?”
旁人也数落她,有个对我耳语,专门讹钱的。女人坐地上紧抱我大腿,就像抱住一尊财神。我咆哮起来:“搞清楚,是你撞了我!到底想怎么着?”
“看病!赔车!”她好像得理不饶人了。
“你摔我身上你还受伤了?你这车都破成这样了,白送人都没要。”
“我要看病,我是内伤,要全面检查,要住院,还得误工。”她嚷嚷。
听口音也是来北京“发展”的外地人,我更起疑了。公交车上的乘客催促司机开车,司机走前让我甭理她,要不就报警。我并不想报警,那只会把事情弄复杂,我可不想再去那个铁笼子里留置二十四个小时。在这个最牛逼的城市里,我早已意识到自己卑微如蝼蚁,当务之急是尽快脱身。我一边盘算着一边问:“你到底想咋样?我还忙呢。”
“赔我一千块。”
“一千也太狠了吧,我最多给你一两百块。”心里有底了,我观察周边地势,决定突围。
“八百。现在就给我,别想跑。”
“这是做生意啊?”
“那就去医院。”
“我身上没这么多现金。”我掏出钱包翻给她看,我这小农习惯把小钱放几个兜里,大钱放一个兜里——股市。这母夜叉想得倒挺周到:“前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