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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垢的行业早有耳闻,也对她的下文有所预料,她说得如此突然,如此露骨,还是令我不知所措,毕竟这事就发生在我身边,发生在我的“同居女友”身上。我想起远在澳洲的温雅,庆幸她逃离了这个光鲜的泥潭。

    燕子又点燃一支烟,我没制止,她以一句诅咒似的“这圈子真tMD不是人待的地方”开始了滔滔不绝的诉说……

    燕子的故事就像毒药摧毁了我,我想哭,想吐,想大喊大叫,想打砸抢,想杀人放火。燕子疯子一样抓紧我的胳膊拼命摇晃,嚎叫着:“老大,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荡妇,请一定告诉别人,我纯真过!”

    “一定一定。”我傻子一样嘿嘿地笑,“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流氓,也请你告诉别人,我也纯真过!”

    “没问题没问题,我可以证明你曾经和美女同居一室坐怀不乱,哈哈。”燕子泪眼模糊,脸上一塌糊涂,恰似银幕上的漂亮疯女人。

    “因为老大是老太监,不能自拔。”我苦笑,拿过几张纸巾给她,也清理自己的脏脸。

    “老大,你说我是不是自甘堕落啊?”燕子躺在我腿上,犹如喃喃自语。我苦笑,党有党纪国有国法行有行规盗亦有道。你不过遵守了职业道德,应该给你颁发个行业劳模什么的。

    “啊——哈哈,唔——呼呼,你tMD真逗!靠!”

    “你很快就会在镁光灯下金光闪闪,露出你的大金牙。”我把她扶开,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被灌得如啤酒桶一样的我头重脚轻地漂荡在空旷大街上,午夜冷风吹佛着头部滚烫而心底悲凉的我。胃部骤冷,一阵痉挛,忍不住作呕,就在街边一旮旯草坪上翻江倒海。我泪眼朦胧摇摇晃晃地爬上蓟门桥,再慢吞吞地爬上过街天桥。树木光秃秃的,天幕黑魆魆的,城市已经入睡。车流稀疏,灯光微熙,寒意入骨。我迎着冷风哆哆嗦嗦地掏出“那活儿”,对着桥下排出被身体捂得热气腾腾的废液,冷风吹散了水柱,噼噼啪啪逆风飞扬,似雨又似雾,车流沐浴而过。我摇摇晃晃下了天桥左侧,这里杳无一人,白天名利场的喧嚣归于死寂,颓败花草上披着浓重的风尘与冷霜。

    惨淡的光线下,燕子幽灵般的身子倏忽隐现。

    2

    为了帮我弄个北京户口,小羽的舅舅果然将那个拐弯抹角的关键人物引荐过来。对这事我没理由不重视,请客吃饭。按小羽舅舅的意思,饭局安排在一个不错的肥牛火锅城。他说天气冷了,吃火锅进餐时间长,可以从容套磁。

    此人自称老苏,老北京,开着老款“奥迪”过来,挺和气。点菜点酒水时,老苏只要了一瓶普通“五粮液”一盒软“中华”,其他坚持客随主便,我就把任务转交给小羽,原则是吃饱吃好。

    寒暄几句就直奔主题,小羽舅舅问老苏,这事儿您有经验吗?老苏没直接回答,反问:“知道王大冲吗?”

    “啥名啊这是,还小葱大蒜呢!”小羽舅舅笑着摇摇头。我一边拧开“五粮液”一边问:“您说的是一年轻导演吧?”

    “瞧,还是这位识货。”老苏呵呵一笑,“就他,以前没名儿,就住我家地下室。我给办的。”

    我有些吃惊:“他那么一成功人士,还在乎北京户口?”

    “哈哈,他算啥,比他有名的人多了去了。”老苏熟练地把餐布铺在腿上,“北京只有一个,任何牛逼哄哄的人到了北京,他也得夹起尾巴来;就是美国总统联合国秘书长来,也得听咱们安排不是?”

    “那是那是。”我恭维道,又献上一证据,“鸦片战争爆发原因之一就是洋人不肯给咱皇上行跪拜礼,目无天朝。”

    老苏再次夸我有见识,我小心求证:“现在户口政策的趋势不是越来越放开了吗?”

    老苏拿出烟,我就像当初给康妮点烟一样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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