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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我必须马上找到她。我匆忙跑上“海狗”大厦前过街天桥,那里有多路公汽站,又是制高点。光线愈暗,寒风乍起,我站在天桥上看着肠梗阻一样蠕动的车龙和蚁穴溃散后无序涌动的黑色脑袋浑身发抖心里发毛。我擦擦蒙上尘埃和雾气的镜片,使劲揉揉眼眶,再鼓起眼睛四处搜寻,终于看见汹涌人流里一个小白点忽隐忽现,细看果然是小羽。

    我慌忙奔向她,她瑟瑟发抖,不停咳嗽,清鼻涕也流出来,见我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我试图给她穿上呢大衣,她一边走一边挣扎,终于穿上了。我一声不吭地给她送上纸巾,她一声不吭地清理脸上。旁人看着我们,犹如看两个不明生物。一声不吭走到公汽站,我说打车回“家”吧,小羽不理我,我说了几次她才噎了我一句:“你真有钱!”

    上车后被挤成夹心肉饼。我一手抓住吊环,一手搂住小羽的腰摇摇晃晃。小羽目光凝滞,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如断线珍珠流下来,成了车上一景。几个看我的It精英型民工,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谴责和鄙夷,活像我是个暴殄天物的恶兽。

    一直到北太平庄才找到座位,小羽深埋在我的腿上,微微抽泣着。摇到安贞桥,她说她去姥姥家,下车了。一路上我心如死灰。整夜无眠,我是不是太操蛋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不过两千来块钱的事儿嘛。次日我还在床上反省,小羽来了,不说话,收拾她的东西。我有些慌乱,拦她,她说:“分手吧。”

    “你毛病吧?”

    “你才毛病呢。”她又热泪盈眶了,“我不知道为啥要跟你在一起。”

    “啥意思啊你?”

    “你说啥意思?”她把衣服塞进一个提包,气呼呼地说,“你这人吧,自私,不浪漫,穷酸,还拧巴(注:拧巴,北京方言,此处指固执,死脑筋。)。”

    我夺过她的提包,开始狡辩:“我自私?有点,更准确地说那叫自恋,你不自恋吗?我穷但一点儿也不酸,我知道这不光荣,可我不是在努力嘛?”

    “你努力,你的确很努力,都是费力不讨好,有啥效果?被别人耍了还不知道。”

    “合同不是又重签了吗,也没白费功夫嘛。”

    她哼了一声,指指赤裸的我:“老大,能不能先穿上衣服裤子?京广、嘉里里边看着你呢。”

    “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看个鸟啊!就算看了又咋啦?自个家!也就这点自由了。——还有啥罪状来着?”

    “拧巴,不浪漫。”

    “我拧巴?一根筋?那是意志顽强。”我开始搂紧她,在她身上磨蹭,“我不够浪漫但我散漫。这罪名大了去了,你倒是教教我吧。”

    “躲开!”她挣脱我,骂道,“你只知道性,不知道情。”

    “这是密不可分的!”我义正词严,“你拿我当牲口啊?”

    “就是。你说说,我们认识快三年了,你给我送过一枝花吗?”

    我心里一咯噔,嘴上却大笑:“就为这事儿啊?啥记性啊,你忘了我是怎么在大街上傻乎乎地拿着一捆花追你的,还把狼给招来啦。我没跟你算账呢,还跟我臭来劲了。”

    她扑哧一下:“那是你粉丝送你的,你看你多牛啊,拿着二手玫瑰来糊弄女朋友,您——好意思吗?”

    “还耿耿于怀啊?”

    “我犯得着吗,除了恶心没别的。”

    “你等着啊。”我把她按坐在电脑旁,打开电脑,“你先上网,等我一会。”

    “臭流氓,你干嘛?”小羽一边挣扎一边打开网页。

    我草草穿上衣服下楼去。槐树街虽小,却应有尽有,街头就有个鲜花店,虽然和女人街大暖房花圃相比天壤之别,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玫瑰就摆门口。

    我先去餐馆订餐,再去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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