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最后二十年
参与了在缅甸、老挝和泰国交界的“金三角”进行的鸦片贸易。
事实上,我有理由相信国民党在缅甸的这种秘密贸易后来发展得更快了。为此我曾给伦敦的《泰晤士报》写过两篇文章(它们分别发表在1973年9月28日和10月10日的报纸上)。
时隔一年,当我访问台湾时,台湾国防部情报局矢口否认国民党政府卷入了这场秘密的鸦片贸易。
他们说,国民党人员从事的这些活动都是私下进行的,是被严格禁止的,一旦被发现就要严惩不怠。然而,国民党情报局继续在缅甸的一些不同城镇保留着军事基地。我毫无怀疑地认为,国民党在这一地区还继续从事许多“正常的”活动,包括收集情报,破坏中共的通讯和军事设施。
中国的内战就这样在小打小闹中继续着。
从中共的立场来看,这些空袭和游击活动不过是一件相当讨厌的事憎,仅此而已。
但在蒋介石看来,这些活动则帮助减轻了挫折,增强了斗志,加强了对大陆拥有主权的主张。
在这种不太令人满意的情况下,蒋介石关心的一个主要问题是在全世界范围内结识并保持尽可能多的“自由中国”的朋友。他的外交活动是异常主动的,多年来一直由一位博学而老练的人操纵着,此人就是叶公超博士。对蒋介石来说,获得美国的支持是非常重要的,并且,美国支持他与尼加拉瓜和塞内加尔等反共国家发展关系。然而,年复一年,赞成保留台湾代表团作为“中国”代表的人数在不可避免地减少。在亚洲和太平洋地区,蒋介石加强了与那些憎恨北京政府的国家之间的关系,南越和南朝鲜就是明显的例子,东南亚条约组织的两个成员国——菲律宾和泰国也是如此。另外还有这一组织的两名澳洲成员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
只要美国政府坚定不移地执行国务卿杜勒斯倡导的强硬政策,一切都将平安无享。
蒋介石知道,只要这一政策不改变,他就可以依靠许多大小国家的支持,这些国家或是美国的盟国,或是美国的附庸。
诚然,也有一些例外,如英国,它不久就承认了中共政府,但这并没给英国带来什么好处。当然,不时出现的背叛行为也逐渐侵蚀着蒋介石的地位。例如,1964年1月戴高乐将军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了外交关系。这件事使美国和蒋介石大为震惊(大约两年以后,蒋总统会见了埃里克·周,表达了他对戴高乐的钦佩之情,同时也批评他削弱了西方盟国的势力,蒋还突然补充道,丘吉尔是看透斯大林的唯——位西方领导人)。
但是,如果美国人自己也愿意削弱其同盟的力量呢?这是缠绕蒋介石的一个恶梦。
出于担心,蒋介石于1965年8月派夫人到美国进行长期访问。她直到1966年10月才回国。
蒋夫人在一场接一场的讲话中断言,只要美国向国民党提供武器,国民党就能独自干好“那项工作”,即收复中国大陆。
蒋介石在会见美联社的斯但利·M·斯温顿时强调:
“我们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反攻大陆,没有必要求助美国的军队。我们不想让美国卷入任何战争。在中国大陆,它是我们和中共之间的事。一旦我们回到大陆,我们就有了足够的力量,”
在蒋的家属及顾问圈内,年青时不易发脾气的蒋介石现在常常对美国同盟者们的胆怯和不理解感到吃惊。他认为美国在越南战场上的失败以及在朝鲜战场上的失败都是出于这个原因。杜鲁门总统拒不听取麦克阿瑟将军提出的直接打击鸭绿江对岸的共军的建议,结果美国领导的联合国军队在朝鲜吃了败仗。
而今,他们还在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同样的错误,因为他们未能炸毁河内,也未能摧毁越共主要的指挥中心。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