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也不给他钱了呢?”
“我觉得不会。”
但她觉得很有可能,这是个信用问题,搞科学的人没了信用,谁还会相信他搞出来的结果?她暗示说:“其实这事闹出去对你也不好,你自己在这个实验室干,如果实验室闹出丑闻,谁还敢相信你写的论文?”
“所以我们不能姑息纵容造假,不然人家连我们都不相信了。”
她无奈地说:“我知道不能姑息纵容造假,但是他们不是已经把正确的结果做出来了吗?”
“做出来也不能抹杀曾经造假这个事实啊。”韩国人恨铁不成钢地说,“丁,你这种生活态度太成问题了,完全没有是非观点,把自己的个人利益放在科学研究的真实性和正确性之上。如果搞科研的人,都像温那样造假,那该伤害多少人的利益!”
她被韩国人上了一堂政治课,上得又羞又气,又没话反驳韩国人,越发痛恨小温,也越发替前夫着急。其实她心里很明白,她急的并不是他有没有能力付抚养费,而是他的前途。他这一生,似乎就是在事业上有点热情,爱情啊家庭啊什么的,都是他人生的任务和点缀。如果没有爹妈和满家岭的压力,他这辈子不结婚都行。他结婚就是为了放下包袱,尽快满足他爹妈和满家岭的爷们,然后一门心思去干事业。
可以说,他在事业上是很一帆风顺的,还从来没栽过,这样的人,一旦栽了,很可能会一蹶不振。
她曾暗中希望他跟她离婚之后会倒霉,但不是事业上倒霉,而是爱情和婚姻上倒霉,最好是让他再也找不到像她那么好的女人,甚至找不到女人。如果他真的跟小温结了婚,那就希望小温是个泼妇,懒妇,邋遢妇,不会生孩子,也不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那样的话,他说不定会后悔跟她离婚。
但如果他事业上栽了,那就超出她的恶毒用心之外了,她对他的事业没有怨恨,虽然他忙得顾不上她和孩子,但她早就习惯了,并没抱怨,她不满意的,是他借事业之名,待在实验室跟小温在一起。如果他待在实验室,只是为了纠正小温的假数据,那么她也没什么怨言了。
她立即给他打了个电话,想把跟小温和韩国人的谈话告诉他。
但他很不耐烦:“我没时间听你聊这些婆婆妈妈的东西。”
“这不是婆婆妈妈,是跟你实验室有关的事。”
“我的实验室,要你管什么?”
“我这是为了你好!”
“你为了我好,就别来打搅我,婚都离了,怎么还在……”
她气晕了,摔了电话,在心里咒道:你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凶,真是猪头煮熟了,牙巴骨还是硬的。我看你也就是在我面前凶,人家韩国人一封揭发信,就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你凶个什么呀,好心讨不到好报,你倒霉活该,我在一边看你的笑话。
姐姐听了她的汇报,呵呵笑起来:“好,咒得好!这人太不知好歹了,该咒。妹,你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别管他了,让他去倒霉吧,了不起咱们放弃对他抚养费的指望就行了。”
真像是上天有眼一样,她刚下决心再不管他的事了,桃花运就找上她的门来,是丁丁的班主任,姓马登。她听女儿说过马登先生,当时只觉得这个姓很好玩,脑子里出现的是一个脾气不大好的老男人模样,所以没怎么往心里去。
结果有天马登先生通知她到学校去开家长会,她按时去了学校,发现不是全班集合性的大家长会,而是一对一的恳谈会。马登先生也不是脾气不大好的老男人,而是个英俊年轻的男人,很像某个电影里的一位英语老师,她忘记那个电影叫什么名字了,只记得德鲁·巴里摩尔在里面演一个记者,装成学生到一个高中去卧底,与那位英语老师双双坠入爱河。
她看那个电影的时候,就挺喜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