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寇,三军堵杀,不得剿灭,天欲何为!’白长官也是听别人说的。唉,委员长也够难的。”
远宜叮嘱道:“我知道你不爱做官,你最好还是别和委员长不喜欢的人来往。”
长鹤笑了:“你说对了。我在国防部的官职不算高,但是没有谁敢小看我,在外人眼里我是委员长的亲信。这让我感到很尴尬。在东北将领的眼里,我就是三国时的华歆。”说罢,苦笑着独自摇头。
长鹤问:“你没给六哥写封信吗?你别把他急出病来。这个老兄,我真是挺想他。”
远宜说:“我也是,再过一段时间吧。”
长鹤看着墙上那“小言”,自言自语地说:“有时候,不说什么反而更好,留下些空白的想象。”
远宜说:“小言二字我问过你好几次了,到底怎么讲?”
长鹤站起来:“今天月色不错,咱们出去走走吧。小言,小言,唉,等一会儿我告诉你。”
二人站了起来。
他俩沿着莫愁湖走着,杨柳依依,月色衬着这湖边的伉俪,远宜的手放在长鹤的臂弯里。
两个卫兵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个离他约有二十步远,后边的那个大致也是这个距离。
远宜侧着脸问:“你怎么不说话?”
长鹤扔掉烟:“‘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可惜这眼前的湖水不是沈阳。”
远宜转过身偎在他胸前:“不说沈阳行吗?”她的口气带着些凄楚,“江南风景,落花逢君,先忘下那些事情吧。我怕你整天是这种情绪,再带到机关里,让我不放心。”
长鹤拍拍她的背:“唉,也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到自己的存在。在机关里……不说这些了。”
前面的那个卫兵跑过来,小心地问:“处长,还去胜棋楼坐一会吗?要不要我回去给太太拿件外衣?”
长鹤说:“就去胜棋楼坐一会吧,外衣不用拿了,谢谢。”
那个侍卫快步向前走去。
晚上,东俊在家里喝闷酒,太太把孩子轰去了西屋。
太太说:“你喝得太多了。停了吧!花布卖得不好,咱就卖染布,还用犯什么愁呀!”
东俊笑笑:“我不是犯愁,是心里烦,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干。”
这时,东初进来了。“大哥,大嫂。”
东俊指着对面的椅子:“坐下,咱弟兄俩喝两盅。你让王妈再炒两个菜。”
赵太太答应着出去了。
东初见大哥已有醉意,就说:“大哥,我吃过饭了。你也别喝了,咱俩喝茶吧。”
东俊大声喊:“王妈!拿盅子!”
王妈这时正进门,一套餐具放在了东初面前,随手把酒也倒上了。
东俊举起杯:“三弟,干一个。”他不等东初回应,自己已喝干了。
东初喝完之后放下酒杯:“大哥,咱停机的事儿我对六哥说了,他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今天我去他厂里,见两台机器全开着。现在开埠和林祥荣打得正紧,花布的价钱一路向下走。这不行呀!”
东俊说:“你六哥比你精,不用咱为人家操心,咱看好自己这一摊子就不错了。”
东初有些着急:“大哥,咱不能看着六哥和林祥荣拼命呀!”
东俊看着自己眼前的杯子:“拼吧!老三,咱俩虽说是亲兄弟,是一个娘养的,但有些话我还是不能说出来。记着,咱看好自己这一摊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管得太多。”
东初说:“大哥,咱可不能坐山观虎斗呀!六哥就是拼命,咱也得搭把手呀!人家刚给了咱那么大的生意,咱……”
东俊一抬手:“不要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