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不打不相识
起来顶着最下边那张牌九去顶一叠牌上那张天牌,天牌被顶出后中指立刻扣住,让它和上面三张牌九连成一体。小手指推着最下边那一张不需要的牌九继续走,一直走到和那叠牌平齐的位置,立刻闪开(防止跟着继续走把那张放上去的牌九给带倒)。这个时候他的手很快,虽然他手里握的四个牌九有个参差不齐的过程(因为顶出来一张代替原来的一张,切面肯定不是齐的),但他的食指在前面打掩护,无名指用力,把上面三张牌九向外推压;食指也同时向后推最下边那个天牌,在瞬间将他们推到一个切面上;中指则一直扣住牌不让他们散架。分解来说,过程就是这个过程,做的时候就是眨眼的工夫做完了。
他的色子没有毛病,基本是乱丢的。丢到几就是几,很随意,但他还是有本事把天牌留在闲牌中。我不得不承认他做得很高明,我也很欣赏他,但是他来我看的局上出千,我必须阻止他。
想抓他没那么容易,他换牌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抓不了现行,拿出来说没证据。怎么办才好?我虽然有点欣赏他,也有点懊恼,真愁人,怎么遇到这么个人啊?这是我当时真实的想法。
我看了一下场上的形势,他拿10万作底,可以一把叫走,不到30万不可以下桌。过30万可以放弃不玩;或者把钱收进包里,继续拿10万作底。10万没光别人不能抢庄。他前面已经有很多筹码了,连底钱带赢的大概有20万,只要再杀几把就够30万,或者把钱放回去重新开始,或者不玩。我没有太多时间了,要是他不玩了,我彻底没招了。
我看着德子那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在跟我示威,当时真想上去踢他一脚,踢他的屁股。还没有我破不了的局,这个德子技术不错,但也不能由着他这么嚣张是不?
他这样的千和以前我遇到的那些千不一样,以前遇到的大都是在这里输多了才想起搞点事的,值得同情。但是面前这小子第一次来就敢这么搞,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换牌没人可以抓得了他现行。确实没法抓,除非有摄像头录下来慢放。但这是小局,没这个设备。我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应该怎样抓他,很头疼,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搞了。
看他那张狂样,我决定以毒攻毒,心说我抓不到你证据,你也抓不到我,我得让你知道一下这里有人看场,容不得出千。他在明处,我在暗处,我是抓千的,相当于兵,他是出千的,就像贼,所以我更理直气壮些。
他自然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还是很坦然地继续搞。当然他也不是次次都去换,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点小了才去换一下(每次都出天牌别人也会怀疑)。
我等着机会,我等的是天牌在最后那叠牌里的机会,我想叫他一方(就是一把赌他的底钱)。我上来赌一把,要先他一步把那天偷走,告诉他有人知道他的把戏,而且这个我也会,我得用他的办法治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
机会终于来了,洗好牌,大家正要下注,我把手放上去说:“这一把我叫了,叫你桌子上所有的底钱。”有认识我的散家,看到我把手放桌子中间,马上就给我让出了个地方要让我坐。
我没坐,因为坐了就不好出鬼了,我站到了天门的位置。德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搞不清我要干什么,还跟我开玩笑:“叫底可以,押手不带的,要押拿钱过来押。”
我说:“我知道,钱马上就送来。”
他还挺贫,讽刺我说:“那你的意思是让我等你去了银行取了钱回来再开牌呗。”说话间,小艾把钱送到桌子上,我就把手抽了回来。放手上去主要是怕大家押钱他开始。
他定定地盯着我看了很久,问我:“你押哪一门?”
我说:“就天门。”
他没犹豫,把色子丢了出来,然后按照色子显示的点发起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