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夺状元枪挑小梁王 反武场放走岳鹏举
去罢了,不要倒了楣呀!”梁王听见叫他名字,怒发如雷,骂声:“岳飞好狗头!本藩抬举你,称你一声举子,你擅敢冒犯本藩的名讳么?不要走,吃我一刀!”提起金背刀,照着岳大爷顶梁上呼的一声砍将下来。这岳大爷不慌不忙,举枪一架,枭开了刀,耍的一枪,望梁王心窝里刺来。梁王见来得利害,把身子一偏,正中肋甲绦。岳大爷把枪一起,把个梁王头望下、脚朝天挑于马下;复一枪,结果了性命。只听得合校场中众举子并那些看的人,齐齐的喝一声采。急坏了左右巡场官,那些护卫兵丁军夜班等,俱吓得面面相觑。巡场官当下吩咐众护兵:“看守了岳飞,不要被他走了!”那岳大爷神色不变,下了马,把枪插在地上,就把马拴在枪杆之上等令。
只见那巡场官飞奔报上演武厅来道:“众位大老爷在上,梁王被岳飞挑死了,请令定夺。”宗爷听了,面色虽然不改,心里却也有些惊慌。张邦昌听了大惊失色,喝道:“快与我把这厮绑起来!”两旁刀斧手答应一声:“得令!”飞奔的下来,将岳大爷捆绑定了,推到将台边来。那时梁王手下这些家将,各执兵器抢出帐房来,想要与梁王报仇。汤怀在马上把烂银枪一摆,牛皋也舞起双锏,齐声大叫道:“岳飞挑死梁王,自有公论。尔等若是恃强,我们天下英雄,是要打抱不平的囗!”那些家将看见风色不好,回头打探帐后人的消息,才待出来,早被张显把钩连枪,将一座帐房扯去了半边,大声吆喝道:“你们谁敢擅自动手,休要惹我们众好汉动起手来,顷刻间叫你们性命休想留了半个!”当时这些看的人有笑的,有高声附和的,吓得这些虞候人等怎敢上前?况且看见刀斧手已将岳飞绑上去了,谅来张太师焉肯放他,只得齐齐的立定,不敢出头。
只有牛皋看见绑了岳大哥,急得上天无路!正在惊慌,忽听得张邦昌传令:“将岳飞斩首号令!”左右方才答应,早有宗大老爷喝一声:“住着!”急忙出位来,一手扯了张邦昌的手,一手搀住王铎的手,说道:“这岳飞是杀不得的!他两人已立下生死文书,各不偿命,你我俱有印信落在他处。若杀了他,恐这些举子不服,你我俱有性命之忧。此事必须奏明圣上,请旨定夺才是。”邦昌道:“岳飞乃是一介武生,敢将藩王挑死,乃是个无父无君之人。古言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何必再为启奏?”喝叫:“刀斧手,快去斩讫报来!”左右才应得一声:“得令……”“得令”两字尚未说完,底下牛皋早已听见,大声喊道:“呔!天下多少英雄来考,那一个不想功名?今岳飞武艺高强,挑死了梁王,不能够做状元,反要将他斩首,我等实是不服!不如先杀了这瘟试官,再去与皇帝老子算帐罢!”便把双锏一摆,望那大纛旗杆上当的一声。两条锏一齐下,不打紧,把个旗杆打折,哄咙一声响倒将下来。再是众武举齐声喊叫:“我们三年一望,前来应试,谁人不望功名?今梁王倚势要强占状元,屈害贤才,我们反了罢!”这一声喊,趁着大旗又倒下,犹如天崩地裂一般。宗爷将两手一放,叫声:“老太师!可听见么?如此悉听老太师去杀他罢了。”
张邦昌与那王铎、张俊三人,看见众举于这般光景,慌得手足无措,一齐扯住了宗爷的衣服道:“老元戎,你我四人乃是同船合命的,怎说出这般话来?还仗老元戎调处安顿方好。”宗爷道:“且叫旗牌传令,叫众武举休得罗唣,有犯国法,且听本帅裁处!”旗牌得令,走至滴水檐前,高声大叫道:“众武举听着,宗大老爷有令,叫你们休得罗唣,有犯国法,且静听大老爷裁处。”底下众人听得宗大老爷有令,齐齐的拥满了一阶,竟有好些直挤到演武厅上来七张八嘴的。
当下张邦昌便对着宗爷道:“此事还请教老元戎如何发放呢?”宗爷道:“你看人情汹汹,众心不服,奏闻一事也来不及。不如先将岳飞放了,先解了眼前之危,再作道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