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回 释番将刘豫降金 献玉玺邦昌拜相
遂悄悄出帐,差心腹家将,飞马往刘营报知。此时刘豫正在营中盼望那报功的旗牌,不见回来,忽传宣进营禀说:“两淮节度使曹爷,差人有紧急事要见。”刘豫即着来人进见,来人进营,慌慌张张叩了头,说道:“家爷不及修书,多多拜上:今大元帅探听得老爷冒了岳先锋的功劳,差中军官来请老爷到大营假说议事,有性命之忧,请老爷快作计较。”刘豫听了,大惊失色,忙取白银五十两,赏了来人,说道:“与我多多拜上你家爷,感承活命之恩,必当重报。”来人叩谢,自回去了。
刘豫想了一会,走到后营,将铜先文郎放了,坐下道:“久闻元帅乃金邦名将,误被岳飞所算。我观宋朝气数已尽,金国当兴,本帅意欲放了元帅,同投金国,不知元帅意下若何?”铜先文郎道:“被掳之人,自分一死,若蒙再生,自当重报。吾狼主十分爱才重贤,元帅若往本国,一力在我身上保举重用。”刘豫大喜,吩咐整备酒饭,一面传令收拾人马粮草。正待起行,旗牌恰回来缴令,说:“大元帅命将所擒番将,国解大营,请旨定夺。”刘豫大笑,遂鸣鼓集众将士,参见已毕。刘豫下令道:“新君年幼无知,张所赏罚不明。今大金狼主重贤爱才,本帅已约同金国元帅,前去投顺。尔等可作速收拾前去,共图富贵。”言未毕,只听得阶下一片声说道:“我等各有父母、妻子在此,不愿降金。”哄的一声,走个罄荆刘豫目瞪口呆,看看只剩得几名亲随家将,只得和铜先文郎带领了这几人上马。又恐怕岳飞兵马在前边阻碍,只得从小路大宽转取路前行。
忽见后面一骑马飞奔赶来,叫道:“刘老爷何往?”刘豫回头看时,却是中军,便问:“你来做甚么?”中军道:“大老爷有令箭在此,特请元帅速往大营议事。”刘豫笑道:“我已知道了!我本待杀了你,恐没有人报信。留你回去,说与张所老贼知道,我刘豫堂堂丈夫,岂是池中之物,反受你的节制?我今投顺金国,权寄这颗驴头在他颈上,我不日就来取也。”吓得中军不敢做声,回转马头就走,不知是那个走漏了风声。飞跑赶回大营,来报与张元帅。张元帅随即修本,正要差官进京启奏,忽报圣旨下。张所接旨宣读,却是命张所防守黄河,加封岳飞为都统制。张所谢恩毕,随将所写奏明刘豫降金、岳飞得功的本章,交与钦差带进京去呈奏。命岳飞领军前行,同守黄河。且按下慢表。
再说那粘罕在青龙山被岳飞杀败,领了残兵,取路回到河间府来见兀术。兀术道:“王兄有十万人马,怎样反败于宋兵之手?”粘罕道:“有个岳南蛮,叫做岳飞,真个厉害!”就把他独来踹营并水火埋伏之事,细细说了一遍。兀术道:“并未曾听见中原有什么岳飞,不信如此厉害。”粘罕道:“若没有铜先文郎替代,我命已丧于夹山道上矣!”兀术听了大怒道:“王兄,你且放心,待某家亲自起兵前去,渡黄河拿住岳飞,与王兄报仇。直捣金陵,踏平宋室,以泄吾恨!”那兀术正在怒烘烘的要拿岳飞,却有小番来报:“铜先文郎候令。”兀术道:“王兄说他被南蛮拿去,怎得回来?”就着令:“传进来!”
且说那铜先文郎,同着刘豫抄路转到金营,即对刘豫说道:“元帅可在营门外等等,待我先去禀明,再请进见。”刘豫道:“全仗帮衬!”铜先文郎进了大营,一直来到兀术帐前跪下叩头。兀术道:“你被南蛮拿去,怎生逃得回来?”铜先文郎将刘豫投降之事,说了一遍。兀术道:“这样奸臣,留他怎么,拿来‘哈喇’了罢!”哈迷蚩道:“狼主不可如此!且宣他进来,封他王位,安放他在此,自有用处。”兀术听了军师之言,就命平章宣进朝见,封为鲁王之职,镇守山东一带。刘豫谢恩,不表。
再说张元帅兵至黄河,就分拨众节度各处坚守。岳飞同着吉青,向北扎下营寨守祝张元帅自领大兵攻取汴京。那张邦昌闻知张元帅领兵来取城,心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