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尘归尘、土归土(大结局)
云朵的天梯,我们跳啊跳,爬啊爬,却离梯子越来越远。我焦急地一脚踢在小狗的身上,它冲着我呜呜地叫。
一觉醒来,整天没有任何力气。觉得举目无亲,却暗生了一分湖南蛮子发蛮的倔强。走到门外小卖部,买了一群生活必需品。又回到了房间,逼着武藤兰和康师傅一起陪着我。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然后就是麻木。
深更半夜,我一身冷汗,站了起来,妈妈的,大不了坐个监狱,我要去看看她。
广州第八人民医院,艾滋病科。我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笨笨狗对着我哭了:“这两天你去哪呢?”
什么?两天。我居然睡了两天。我憨憨笑着,没有回答。
笨笨狗道:“好在你还是回来了。这医院好贵啊,我不要住了吧。”
我道:“再贵也要住,钱我想办法。”
笨笨狗不跟我争论,道:“小石头,我查过了,唾液真的不传染,虽然这个还有争论,但世界上还没有唾液传染的实例。”
我道:“我知道啊。”
笨笨狗道:“吻我。”
我俯下身子,嘴唇相接时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开玩笑,这是艾滋病房,相触一瞬间,我把头扭到了一边。笨笨狗抓紧枕头的手轻轻一抖,低眉道:“没关系。”
我停了一会,觉得脚不听使唤,有些软。我骂自己窝囊废,多少革命烈士什么都不怕,我怕个屁啊,真要买个哈药六厂蓝瓶的吃吃。我站直了,道:“再来。”
笨笨狗兴奋地点点头,在唇胬起,像座小山坡。
我弯下腰,又把脸转开了。
我们都没有说话。笨笨狗道:“不知道人有没有下辈子。”
我道:“有,下半辈子,我给你补个婚礼,你嫁给我好了。”
笨笨狗幽幽道:“算了,下半辈子,我做你的贴身丫鬟,就够了。”
出了病房,突然有个老太婆叫我,她的普通话很怪,勉强听懂是叫:“江磊,你来看我吗?”我揉了揉眼睛礼貌地点了点头,不记得哪里见过这位长辈了。人上了年纪就是很奇怪,经常有陌生人很熟稔地招呼你,你却一点也记不得,还要装出亲切的样子微笑。
老太婆像幽灵一样飘到我前面,一脸皱纹,一脸白发,瘦得像一枚干瘪的桃子。她说:“你不认识我吗?我是阿果啊,你也得艾滋了啊?”
阿果,贵州帮顶级囡囡,彝族双子星?!我浑身颤抖了。
阿果道:“都是我妹妹在广州赚钱,我才能过几天化疗一次,化疗多了,头发都快化没了。不过医生说,我现在还可以活六年。”
我魂不守舍道:“化疗痛吗?贵吗?”
阿果骂道:“痛都无所谓,我们野佧部落的人不怕这个,就是贵。本来以为我们在家华是抢钱,到了这才发现,这些穿白衣服的比我们这么脱衣服的还会抢钱。病不起啊病不起,好在我妹妹阿红现在在夜总会三班倒,要不,我已经死了。”说完阿果唱着歌,又飘进了自己房间。
“啊~~~有谁能够了解作舞女的悲哀还能流着眼泪也要对人笑嘻嘻 ......”
我眼前一阵恍惚,突然睫毛下湿湿的,那不值钱的液体里面飘着一个女人:一身野性包裹着美艳,光芒万丈,笼罩着东莞,一把彝刀卷起风雪,双姝合并,威震了厚街……
七爷被判了十年有期,卫哥无罪释放,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江湖太大,而我太小。并不是在酒店桑拿工作的才叫娼妓。如果你稍微有些阅历,你会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七爷在法庭坦诚了自己有罪,但在法院审判时表现十分傲慢,表示山庄抓到的骨干、囡囡都是被他胁迫,应该无罪释放,摆明了对罪行大包大揽。宣判时,他做最后陈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