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主义之父海德格尔
与他的种族主义情结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也同他的哲学思想有着紧密的内在关联。因为他的哲学思想中一个最为核心的因素,便是宣称存在与时间的密不可分,存在本身就包含了一个无法剔除的时间维度。作为一种“生存哲学”,它意味着人的戏剧性——此在的“现实的”到达在场——不只是出现在历史中,它本身就是历史。“历史性”是海德格尔创造的一个术语,用以描述人生在世的固有历史特征。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这种纯粹的生存哲学与生活实践的关系,就变得彼此远离,或者说变成了一种无足轻重的“理论哲学”。但这种结论却非常适合于海德格尔的哲学思想,因为在他的哲学中,克服“理论”理性和“实践”理性这两者在传统哲学上的划分,已转化为一个有计划的理论目标。所以,海德格尔总是不断地告诫我们,在慎重地面对世界时,“此在”就已经是哲学性的了,而“思”本身也已是实践性的了。著名思想家哈贝马斯一针见血地指出,从海德格尔1933年校长就职演说开始,他的哲学本身就经历了重要的转变:这一哲学不再是一种原来的“第一哲学”,而是变成为一种真正的世界观。至此以后,人们就越发难以为海德格尔那种假定的纯粹性或“哲学自足”加以辩护,相反,这些思想却逐渐与某些意识形态和历史哲学的考虑融合起来了。
众所周知,哲学和生活行为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直接性的,而是必须借助于某些中介性因素。在海德格尔这一个案中,它的中介性因素便是由他的“政治哲学”所提供的,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他的那种纳粹化的“国家社会主义政治思想”,为他对这个世界的政治形势的理解提供了哲学上的依托。在他的“西方——日耳曼历史此在”的单一性理论中,海德格尔的哲学信念是,只有日耳曼人“此在的复兴”,才能把西方从持续的虚无主义没落中挽救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想到,这一信念不仅很快灰飞烟灭,而且还给全人类的存在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