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彻底了解自己,你够带种地快乐吗?
是在作笔记,心底应该都很恼火我,觉得我不尊重他们,不过老实说他们都在讲一些没营养的话,没法子吸引我专心听他们说话也是无可奈何——这个道理就如同一个老师如果上课上得很烂,上的不认真,就别怪学生在抽屉里给你偷看《少年快报》。
我敢在你旁边写小说,就敢接受你讨厌我不尊重你。
——因为我真的没空尊重你啊!
只是,我也没办法全部都照着自己想要的,去做每一件事。
老实说人生如果每一件事都可以照自己的意愿去干,一点逆境都没,不切实际,也真无聊。面对有可能无法做自己的关键时刻,我其实没什么“坚持做自己的窍门”可以跟大家分享,常常我也就是一副“哎呀既然如此,那也没办法啦!”的表情,然后就去做“天不从人愿”的事了。
不能随性地要怎样就怎样,当然不是绝对的快乐,但其实那些人想要我做的事说穿了也没什么,与其板着脸说:“抱歉,那有违我的原则!”然后大费周章解释一个小时关于自己的原则,有时候还不如简单配合一下就过去了。
比如我在服替代役的时候,下了专训,我到二水乡公所服役,有一次役政署举办了绩优替代役役男表扬大会。我不是绩优役男,不过我是九把刀,所以还是被叫去帮表扬大会演讲做ending。
记得上火车前我买了插画家Blaze推荐的漫画《重金摇滚双面人》,超好笑,我一路从彰化笑到斗六。知道去到斗六火车站前广场与几百个绩优替代役役男一起集合的时候,我的手里还是拿着漫画在看,一个人在人群里科科科地笑。
专车还没到,长官开始第一轮点名。
我将漫画放进背包里,跟大家一起站在大太阳地下晒。
等大家都点过了一遍,长官大声问:“还有谁没点到!”
我举手。
长官瞪着我,狐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没点到?”
“柯景腾。”我说。
“啊!你就是那个九把刀吗?啊你怎么不早说!出来出来!”长官笑了。
我出来,感觉到后面几十个替代役役男的眼神都往这里看过来。
只见那长官指着远方一个阴凉处,热情地说:“太阳很大,你先去那里等,车子来了我会叫你。”
“……那个骂我在这里等没关系。”我赶紧说。
如果我真的一个人跑过去阴凉处等,那上百个在太阳地下晒着站着的替代役役男,会怎么想?肯定觉得,九把刀有特权!没听到我在想办法抵抗这种特权的大多数役男,说不定还会觉得我过太爽,过一阵子在网路上就会出现九把刀很鸡巴之类的八卦。
“这个太阳很大啊,你去那边等,比较不会那么晒。”长官继续推介远处的阴影,生怕我不晓得站在阴影下等集合的好处。
我战战兢兢地说:“可是,大家都在这里,我也在这里好了。”
“唉没关系啦,你就去那里等,车子来还要一段时间。快去快去!”长官一只手推着我,又说:“快快快,车子到了我们会叫你!”
能怎样?我只好在一群同胞的羡慕注视下跑去阴影底。
其实我也不需要这种乘凉的特权啊,
从小到大,发呆、作白日梦就是我的强项,跟大家一起站着晒太阳等专车一点也没什么。说白一点,就是我安全可以一边罚站一比阿尼想等一下小说要怎么写,一点也不浪费时间。
我心知肚明,在其它替代役役男的眼中看起来,我就是一个享有特权的人,可是如果我在当时不断拒绝那个长官叫我去阴暗处乘凉的命令,我就是等于不给那个长官面子,又根本——就显得太假惺惺。
一个人站在阴影下,闲着没事,我干脆拿起《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