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第一场战斗(2)那个女孩流着眼泪
今年一月中旬,我接到了一封电子信,内容用我的话说一遍,就是来信者写了一篇小说,说很多人都说该小说很像我写的某篇小说,他请我鉴定一下,声称该篇小说从头到尾都是他独自发想完成的,如果构成抄袭他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我看了,非常不以为然。
我认为该篇小说涉嫌了抄袭、或进行有重大道德瑕疵的改写------我生平第一篇小说「语言」。
类似的情况很多,我收到的很多读者写给我的信,附上一篇他认为没有抄袭但周遭的人都说抄我抄得很凶的小说,他们都希望我看了之后能够回信,说他们并没有抄袭我的作品、一切都是创作上的巧合(曾有一个来信者写得尤其夸张,他惊叹地说:我不知不觉挥出了跟您一模一样的全垒打啊!)。我可以想象,如此他们就可以拿着我写的免死金牌,大叫:「九把刀都说我没抄了,你们叫个屁啊!」
所以我一律毫不客气回击。
这一次,我写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很清楚。」
通常这样就够了,我也没那么无聊整天在处理这种烂事。
但这次没有如愿结束,他说他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文字能力有有这么差啊)。
我怒了,于是回信请他把小说贴上网(我当然有,但我没有将它贴上网的权利)。
他则立刻回信,说没有办法耶,因为他已经把稿子拿去投稿文学奖,按照规定是不能公开发表该篇小说。
这我理解,于是再问他投稿了哪个文学奖,他短短回应:「台北文学奖青春组。」嗯嗯,于是我便将此事放在心上,大略知道这个奖会于一月底结束评审、二月初公布比赛结果。
就在过年前除夕前三天,我在乡公所吃早餐上网时,赫然发现这个奖正好公布了。而这个曾寄信给我的同学,得奖了。
我非常生气,老实说再多的形容词就是在生气罢了。
由于显而易见这位学生并不打算承认他涉嫌抄袭(信件往返),我第一时间在网络上找到承办台北市文学奖的主办单位「印刻出版社」,打了一通电话给它。我说:「你好,我是作家九把刀,我想说的是,你们昨天公布的台北文学奖的小说组,有一篇作品涉嫌抄袭我的作品,请问我应该跟哪一位沟通?」
对方:「ㄜ……(远声)九把刀打来的,我想你该接一下这通电话。」
我有一点点高兴,经营严肃文学出版社的对方竟然知道我。
电话换了一个男性,我重复说了一遍,只听对方慢吞吞说:「这样啊……那我晚一点请评审打电话跟你解释好吗?」
我讶异,说:「我都还没有说是哪一篇作品涉嫌抄袭我的小说,也没有说是哪一篇我的小说被抄袭了,你请评审跟我解释什么?」
「关于这个问题……」对方支支吾吾。
我猛然醒觉:「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作品被抄了?」
「这……对。」
「那你们觉得对方没有涉嫌抄袭啰?」我的眼前一黑。
「ㄜ……是。」
「请问评审比对过我的小说跟对方的小说了吗?」我的声音已经气到颤抖。
「是……是的。」
「所以评审是要打电话跟我解释,为什么那不是涉嫌抄袭我的小说吗?」
「是这样的------」
「那不必说了,我自己有自己的办法。」我断然拒绝再说下去。
「不好意思,请问是什么办法?」
「我自己找媒体,谢谢。」
我发疯地挂掉电话,然后开始在网络上搜寻关于这个非常具有历史、地位、传统的文学奖的任何数据。但由于这个奖刚刚才颁奖,数据很有限,但还是让我找到了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