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29
嗯,希望早点见到这个很Kuso的故事出现在电视萤光幕上。
然后所有入选者在台上拍集体照,我不断作奇怪的表情。
下台时,谬西超有风度地站在台下跟我握手。
“现在知道拿到一百万是什么感觉了吧?”谬西笑道。
我笑笑。
是很爽。谬西说的应该是爽吧?
“妈,我刚刚捡到一百万,你放心把身体养好啊!”我在电话里告诉妈这个好消息。妈很高兴,接下来整晚都在看电视,希望看到她儿子臭屁的样子。
可是爽只是一瞬间的冲动性情绪。我最明显的感觉其实是松了口气。
家里目前负债五百万,三个兄弟都还在念书,而妈的医疗费用则才刚刚开始。
我很庆幸这一百万是我的,并没有对所谓的敌手多生什么感触。仿佛听见上帝偷偷拉着我的衣角,附在耳边说:“喂!好好照顾你妈啊!”
是啊,还用得着你说。
※※※
现在是下午四点十分。今天是妈化疗第一个七天疗程的最后一天。
妈的胃口开始不好,但还是很努力在吃东西,少量多餐,以妈的喜好为准。鼻子有伤口需要注意不可受到感染,左手的软管有渗血现象,护士等一下药过来换药,偶而处于快要发烧的状态,冰枕换了两回。刚刚提了半桶水帮妈擦澡。
妈让我将窗帘拉开,让自然光透进来,朝气些。
我将师大演讲后,默陌网友的打气卡片拿给妈看,并提了有网友自告奋勇近距离发射光球的事,也建议妈愈后不妨练个气功,长生功等等的。当然也跟妈说起昨天颁奖的过程跟我的谢辞,正好评审之一的春子也打了电话过来聊天,所以也跟妈说了大致的评审辩论内容。
虽然我很强,但大概还是从妈肚子里迸出来的关系,妈最得意的,还是她宠坏掉爸跟奶奶这件事。
奶奶很多年都没真正煮东西了。妈生病不在家,七十八岁的奶奶自告奋勇下厨打点,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今天早上我在刷牙时,看见奶奶正把一沱饭倒在加热的锅子里,静静地看着它被烤焦。我强自镇定继续刷牙,奶奶不为所动,仍旧像个考古学家般研究饭的灭亡过程。
很厉害的奶奶。几天前我还吃过奶奶牌的炒菜,那是一块我无法定义的黏稠物,绿色的,生前必是一棵活泼泼的菜,现在它躺在盘子上,既稠又胶的绿色里头裹着很多油,但确定有熟,比昨天吃到超坚硬萝卜汤的弟弟还要幸运许多。
妈看见我在笑,问我为什么。
“我在写奶奶被你宠坏、都乱煮菜的事。”我答。
妈莞尔。
“那你要多写一段,写奶奶平常在饭桌上都在教我这道菜应该怎么煮、哪道菜我煮的方法不对……”妈说着说着,也笑了起来。
是啊,自从妈嫁进来的第二天,厨房便交给妈了。
奶奶是那种心肠好,可是还是忍不住要用挑剔的方式好维持婆媳阶级的那种老一辈。近几年,奶奶跟全台湾的老人一块变成民视亲戚不计较、飞龙在天、长男的媳妇、不了情等的忠实观众,成为汪笨湖的教徒,非常幸福地游走各亲戚家。
妈病了,正好得到多年欠缺的休憩,而奶奶则在家里疯狂地寻找可以吃的东西,想赶在食物过期前通通嗑掉。晚上弟弟送晚餐来,说奶奶一次煎煮了好几十个粿给大家吃,结果惹得哥大怒,说东西不是这样吃的,奶奶则辩称:“我不是因为想赶在过期前通通煮来吃掉,而是我很喜欢吃。”哥哥更怒了,说就算喜欢吃也不是这种吃法。一想到轮到我回家休息时,要面对那些堆成山的粿,我就归蓝趴火。
除了粿,奶奶还将香肠煎成钢铁般的、据信也被归类成食物的东西。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