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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鱼水情,山海盟。他全然不想,不由人咬银牙埋怨许郎。”

    现在她是否想起,那结缘的伞,预示着散,相遇的地名,早埋了悲伤的伏笔。包括那场雨所给与的暗示——那是她注定要为他流的泪。以及水漫金山祸衍苍生后的忏悔。

    可惜当时,她对这一切的暗示置之罔闻,她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一个外表俊美,实质平庸的男子。

    她不知道她为他在金山寺外鏖战时,他双腿发软,念叨的是:“啊呀!此妖来了,怎么处!”她不知道,她在西湖边对景怀人触景伤情时,他仍死躲在金山寺不肯出来。许宣的心声是:“阿呀,禅师,他此去必然怀恨于我,想此番见面,必然害我残生。弟子宁死江心,决不与他相聚的!”

    还是法海劝他,说白蛇就快产子了,你要去陪她,你和她宿缘未了,她绝不会害你性命——力保他无事才肯去见她。根本不是他满怀深情主动找来的,而是被法海一阵神风送到西湖。

    他惊魂未定,视她为洪水猛兽,八里之外望见白蛇与小青,真恨不得夺路而逃,根本不敢靠近:“阿呀,吓吓死我也。你看那边,明明是白氏青儿,唉哟,我今番性命休矣!忽听他怒喊连声,遥看妖孽到,势难撄,空叫苍天,更没处将身遮隐。怎支撑?不如拼命向前行。”

    阿呀!阿呀!真不幸,共冤家狭路行。吓得我气绝魂惊,吓得我气绝魂惊。且住,方才禅师说:此去若遇妖邪,不必害怕。那、那、那、那、看他紧紧追来,如何是好?也罢,我且上前相见,生死付之天命便了!我向前时,又不觉心中战兢。

    想想许宣仓皇的样子吧,真叫人血都透凉。他何曾视她为妻,在他心中,她只是个死缠烂打的泼妖罢了。还是白蛇忍着腹痛,挺着大肚子跌跌撞撞追上来,像个泼妇怨妇那样扯住他质问:“许宣,你还要往哪里去?你好薄幸也!”

    ——真相,这么不堪入目。

    真为白蛇不值,这样的男人,爱他什么!因为,他根本不信你爱他!

    在后来许多版本里,许宣被美化了。也许是人们太不齿于他的行为,连他的名字也替他换掉,叫他许仙。许仙仿佛有慧根可以参透凶恶和温柔原为一体的玄机,逐渐接受了妻子是异类的事实,并不为此困扰。只要我们相爱,我不在乎你是什么。

    许仙是被法海骗上金山的,被软禁。是一个小沙弥行方便将他放下山来,他才得以在西湖和白素贞重逢。

    这样,白素贞对他毫无原则地原谅,显得更顺理成章。

    京剧里,白素贞这样质问许仙:“你忍心将我伤,端阳佳节劝雄黄。你忍心(你忍心)将我诓,才对双星盟誓愿,你又随法海入禅堂。你忍心叫我断肠,平日里恩情且不讲,不念我腹中还有小儿郎?你忍心见我败亡,可怜我与神将刀对枪,只杀得云愁雾散、波翻浪滚、战鼓连天响,你袖手旁观在山岗。手摸囗胸膛你想一想,你有何面目来见妻房?”

    而里白蛇这样质问他:“我与你雍雍弋雁鸣,永望鸳交颈。不记当时,曾结三生证,如今负此情。背前盟。贝锦如簧说向卿,因何耳软软相信?摧挫娇花任雨零,真薄辛。你清夜扪心也自惊。害得我漂泊零丁,几丧残生,怎不教人恨、恨!”

    声声恨,字字艳。那层层叠叠的恨从她口中吐出,却虚浮无力之极。

    爱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

    当我对你情到深处,心血凋零,连自己都失去,恨也如桃李春风般柔弱,情愿委屈求全。她现在只是尘世间一个期待丈夫回头的女子,只要他肯回到她身边,随便给一个理由,她就能接受,她就满足。

    这边口硬,那边许宣一赔罪,她早就心软如棉了,反过来帮他说好话劝小青:“我想此事,非关许郎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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