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刀不情不愿开了锁。我赶紧让邓世祥先走。我自己则故作虚脱的样子,放慢了脚步。我知道,如果此时我们两个人刚一出门就飞跑,必然会再次引起他们的怀疑。在此紧要关头,一定得镇定,不能露出丝毫马脚来,否则又是前功尽弃了。邓世祥一脚踩到门外的地面,立即没命地往前跑去。我见他眨眼就跑出了10多米远,就暗暗思忖着自己如何尽快脱身。但是,我又实在不甘心这样跑掉。因为担心刚才这么一吓没记准门牌号,就故意回过头去朝门后看了一眼。谁知“黑老大”看透了我的心思,见我回头,扬着刀子向我头上杀来,我急忙把头一偏,急急掩饰说:“我……我都找……找不清方向了……”
说罢,我慌忙转身,故作镇定地慢慢向外走去。
当我们跑到第二条小巷子时,正好迎面碰上刚打完电话回来的“尖下巴”,由于邓世祥只顾低着头拼命朝前跑,当他从这家伙身边冲过时,对方一时还未看清他的样子,但我紧随其后东张西望查看地形,目光正好跟他撞个正着。一眼认出我来的“尖下巴”既恐慌又震怒:“站住!你们怎么出来的?是谁让你们出来的?”我赶紧撒谎:“我把所有东西都押在这里,现在去银行取钱。我存折上还有1万多元,很快就回来……”此时我身在屋外,人在小巷中,别说一个手无寸铁的“尖下巴”,就是两个我也不再像刚才一样恐惧和害怕了。这家伙不知是相信了我的话,还是在外不敢太放肆,他疑疑惑惑地放我过去了。我快步穿过几条又窄又长的黑暗小巷。这些巷子竟没有看到一个行人。不对劲!这里还不安全!我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邓世祥求生心切,早已在前面小跑起来。当我们来到王圣堂10巷一个交叉路口时,对面几名发廊妹和快餐店老板夫妻,正用一种惊疑万分的目光瞠视着我俩。令人揪心的是,他们在看我们时,还伸长脖子向我们身后观望着什么。我不由回头一望,心脏猛又窜到了嗓子眼。
原来,气势汹汹的“黑老大”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手握长刀,带着“尖下巴”和“长马脸”追杀上来了!
“快跑!”我猛拉一把邓世祥,没命似的向前奔逃。
“站住!他妈的,你们给老子站住!你们给老子马上站住……”只听“黑老大”在后面追着喊。
我拖着邓世祥亡命般地猛跑。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尖下巴”与后面的同伙碰了头,必然已核实了我们的身份。因为这次暗访只有报社领导知情,而报社其他人员根本不知道我们此时的处境,当有人打电话询问我们的情况时,自然会将我们的记者身份如实相告。后来我才了解到,我和邓世祥刚走的同时,“黑老大”把玩我们的呼机,上面显示报社正在寻找我们的留言。他们看到后不由心惊胆战,杀心顿起,一致决定豁出去也不能留我们活口。
跑步对于我来说是强项。当年我在海军陆战旅时,艰苦的体能训练中,我们每天至少要保持一个10公里和5公里的负重长跑训练。后来这个长跑的习惯我又坚持了多年,所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长跑的速度和耐力,一般人还真难以与我相比。我迎着阳光跑去,对温暖与生命前所未有的极度渴望使我萌发了无穷无尽的动力。当我一鼓作气冲出王圣堂村牌坊,一眼发现邓世祥正坐在街沿上喘粗气。
“站住!快给我站住!”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邓世祥,“黑老大”带人追踪而至,大砍刀挥舞着。我来不及停下,凭借惯性拽上邓世祥向马路狂奔。
我们冲出了王圣堂牌楼,接着又跑到了人流细密如织的广园西路口。这时,一辆从白云区瑶台开往广州华葆公园的189路公共汽车正好迎面驶来。此时的我真像溺水的人突然捞到一根救命绳子一样,我拉着邓世祥的手,什么也没多想,还没等司机将车开到站牌前停稳,我们就向车门扑过去。
我想也没想,就将身上仅有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