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节
,一寸柏油路都没有,即与天主说:“你到这荒山上下,还是拉你回后面那个村子下?”再不听天主的,调转了车头。天主只好与之回后面一村庄。二人扔下天主,骂着回昆明了。天主狼狈不堪,只好拦了过往的车,又回法喇村来。真叫是走投无路了。天主即回学校来。
因地区拨给的款已到位,张一行即着手拆除陆家旧房。那旧房一拆,立刻牵动了所有的人。因那陆家败亡前,已将所有金银转移。有的说用骡马驮到蛮子丫口去埋了,有人说就埋在他这院里。陆家是绝了后人,这些事谁也不得而知了。但十几年前一群四川人在为荞麦山中学建教学楼,往下打地基时,挖到了三块金子、一棺材银子。荞麦山中学的人,当时不得而知。这伙四川人把金银送回,回来精心修房。这房上就分文不赚,质量特好,等那伙四川人交工时,才渐透出风声来,已是晚了。
仍然有人认为陆家院内藏有大量金银。听说学校要拆除这老屋,来包工的络绎不绝。都认为拆除是小事,图那地下的金银才是大事。所以竞争激烈,压价都极低。其实说竞争,说穿了就是竞争贿赂张一行的钱物而已。
这工程终被赵乾坤不惜一切代价地包到手。赵乾坤是荞麦山人,原是个赌徒,二十多岁就赌起,赌了十几年。等到改革开放之始,他手中已有两万多元了。这时又干起了鸦片生意。前些年有一个贩毒的,初次朝这路来,投在赵乾坤家。所带毒品全放在赵家。那人最后被同伙暗害,再到其余的作案者被公安机关抓获,知是有一宗毒品查不到下落,然那毒犯已死,毫无线索了。所以便宜了赵乾坤。赵把毒品卖了,从此洗手,又揽建筑,干起包工头来,已是荞麦山赫赫有名的“赵百万”了。在荞麦山有幢值十几万的砖楼,在米粮坝修的一幢,值七十多万元。此时就把赌注全押在陆家这屋基上,边拆就边去访了一些老年人。
不单荞麦山中学里老师及学校周围的农民关心这事,整个荞麦山乡党委、政府的人,以及荞麦山乡各村的老百姓,都在哨探着赵乾坤探宝的事。周围的农民,都在围墙外远远地观望。荞麦山中学的教师,上了课回来,也要去现场查看一番,至于张一行、范传云,则盯的更紧,昼夜不离的。
那赵乾坤每日拄根尖了的钢筋,在那里皱眉锁眼的算计这财宝会在哪里!渐渐地面的建筑拆完了,到动工打地基,各方都知是时候了,立刻紧张起来。赵乾坤都不按张一行、范传云的方案挖。而是到处乱挖,这里二人说过几次,也不管,只紧紧监视。挖了一阵,挖不到。在打地基时,赵又拼命把那墙脚挖宽挖深,别的地方都挖好了,其怀疑的点上,就留着,要等晚上夜深人静才动手。
天主也就藏在那学校后面远远的地方去。赵的十几个人不用电灯,而是点了马灯施工。挖了一阵,只听一阵轻轻的惊喜声。天主想:“发现了。”立时就见从周围各处,躲藏着的张一行等全冲了出来。荞麦山中学的其他教师也不甘落后,皆站了出来。周围农民也有不少监视着的,立刻闯了进来。赵乾坤满脸难过。众人见是河沙,都叫挖开来。张一行也只好叫挖。众人已评定分配之法:露天坝的饭,见者有份!有多少,都要平均分。赵乾坤说:“不行。我费这么大的力,包工我就吃了亏了。我这一帮人,占一半!你们荞麦山中学的老师占一半。”荞麦山中学的人多,哪里听他的。张一行见有几十人,自己要想多谋点,在这种场合也不可能的。于是也不说。荞麦山中学的教师已由吴邦祥、柳国开抢过锄头,挖了下去,一声闷响,又把在场诸人皆惊了一跳,板锄刮开一看,是一棺材的顶板。立刻人拥向棺材。张一行怕争金银,酿出血案来,则他这一校之主,责任大了。急跳到棺材上,说:“不许抢!要按人分!”众人答应。于是点了人数,共是五十五人,都说:“到场者都有一份,谁还来争?”都叫退了上去,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