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丹增 再见
2009年9月13日 鲁朗
鲁朗下小雨,寒风彻骨。虽然距八一仅七十多公里,但鲁朗温度要低十多度。冷得直哆嗦,边巴扎西带我去吃饭。说萍萍今晚生日,等我吃完饭一起去朗玛厅喝酒跳舞,还有上次一起玩的次仁他们。都知道我今天要到鲁朗,大家都在等着。吃完饭边巴扎西带我去订好的客栈,放下背包,洗了把脸就走。匆忙之间,还不忘在我的破牛仔裤外系上漂亮的拖地长裙。
无论身在何方,有朋友,有酒喝,有舞跳,就是人生好时光。走在路上,脚步轻快的要飞起来,边巴扎西望着我直笑。
我看时间还早,就说我要先去看一个朋友。边巴扎西问我是不是想去看丹增,我欣喜点头。他想说什么又没说,简单说了声:那你去吧,我在楼下等你,我就不上去了。
上次经过鲁朗的时候,认识小镇朗玛厅歌手丹增,和啊亮在他的朗玛厅喝酒跳舞。丹增曾为我清唱《仓央嘉措情歌》,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这次再经过,我当然要去看他。
上楼时心里很激动,丹增再见到我会很高兴吗?还是已经不认识我了?毕竟,我只是一个路过旅游人而已呢。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朗玛厅里一个人都没有。连音乐都没有,只开一盏小小的壁灯,灯光昏暗,映着挂满哈达的牛头,怪诡异的。我站在空寂的朗玛厅里,四处张望。扬声喊:“有人吗?来客人要喝酒哦~~”
“谁?”一个声音从身后的控音间传出来。
呀,是丹增的声音。我边回身,边应道:“丹增,是我,小砚。”高兴地快步朝他走过去。
我看到丹增了,他坐在控音室里,他也看到我了,忽然掩面趴在桌上,低吼了一声:“不许过来!”声音嘶哑,冷淡。
我愣了,不知道他怎么了。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他:“我是小砚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点不知所措。
他仍伏在桌上,不肯抬头,也不说话。等了一会。我怯生生地说:“丹增,我从拉萨回来了。你不想见到我了吗?”这里灯光昏暗的很,丹增不知道怎么了,也不说话,气氛压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丹增,你不高兴见到我……那我就走了。”我又等了一会,轻轻地说。
“不,不是。我不能见你了。我……”丹增伏着头,闷着声音嘶哑地说,断断续续。我安静地等他说。
过了一会,他埋着头在臂弯里,朝我伸出另一只手,在空气里摸索,唤我:“小砚,小砚。”声音颤抖着。我惊疑不定,犹豫一下,还是走过去,伸手去触碰他的手,他一碰到我的手,就反手急急抓住我的手,紧紧抓住,颤抖着。
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任他抓痛我的手,耐心等他平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
“小砚,你不要害怕我,我的脸,我的脸坏了。”丹增痛苦地说,
“丹增,我怎么会害怕你呢?你的脸怎么了?”
“脸,坏了。可怕的很。你不要害怕我。”丹增重复说。
我柔声安慰他:“不管你的脸变成什么样子,心没有变,你都是丹增啊。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我不会害怕你!”
丹增慢慢地抬起头,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的倒退了一步,手从他的手里脱离开来。他一见我的反应,迅速又低下头去,伏在桌上。
天啊!他的脸,他的脸完全变形了,七八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被黑线缝合着,左边脸上面皮几乎被揭掉了。丹增!他的脸!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环顾四周,怪不得这个朗玛厅今天这么冷清。想起那次我们那么多人在这里跳舞喝酒,还有阿亮,他和萍萍相拥共舞的情形。我和丹增坐在木地板上抽